不知怎的,蒋芸瞬间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反倒让夏岑兮心生不悦,这种时刻还不忘在秦荺面前收起锋芒,可见到底还有多少未知的心思没有暴露
“姐说的对,环纳集团将来肯定是要交给珩深和岑兮的,我们啊,就是给你们这些小辈铺路。”
看着三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客套,夏岑兮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径直走向了别墅的二楼。
靳珩深从小长大的这栋别墅不像是他们现在居住的那般平常,这里包含了所有的娱乐房间,能够满足主人随时随地的任何需求。
她绕了几个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靳珩深的房间,却伫立在门口久久没有进去
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现在却俨然已经成了房间主人的妻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夏岑兮轻轻敲开门走了进去。
推门的一瞬间,却只看到了一个落寞的背影正对着窗外发呆,听到自己进来也完全没有动作。
“珩深?”她轻声呼唤道,随后轻柔的走进靳珩深。
他的手中正握着某不知名的药罐
“多西他赛,用于治疗多发性卵巢癌”靳珩深一字一句的读者说明书上的文字,眼眸微垂,完全失了光芒。
他怔怔的望着柳浅,仿佛能够在她的眼光中瞥见半点慰藉。
“浅浅你说,在这个家里能用到这个药物的还会有别人吗?”他的嗓音低沉喑哑,让人听不出来靳珩深用力隐藏着的哽咽。
夏岑兮愣了愣,那天郑一驰的话瞬间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
秦荺一向不需要管家服侍,这间诺大的别墅也只有她一个人在生活,眼前这个用于治疗卵巢癌的药物,的确没有他人使用的可能。
“珩深其实上一次,郑一驰找到我,他告诉我曾经在医院的肿瘤科室见过妈,但是我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告诉你这件事。”
还没等夏岑兮说完,腰间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怀抱着,靳珩深的整个身体都埋在了她的身体上。
不容易察觉到的悲伤在整间屋子蔓延,那个雷厉风行的靳总裁在此刻却只像一个没有任何举措的孩子,在她的身上汲取着温暖。
“珩”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情,你说我到底该怎样面对呢?”
是该继续将曾经放不下的仇恨和距离保留,还是让靳珩深暗藏在心底对母爱的渴求全部迸发,无论怎样的结果,都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哪怕是秦荺真的生了重病。
客厅里还有别有用心的人正在觊觎着靳家的每一处资产,他们像是无情的困兽,只是为了心中的歹念,宁愿偏离了名为亲情的轨道。
“珩深会没事的,妈一定会没事的。”
夏岑兮轻柔的抚摸着靳珩深的发丝,每一次触碰都让她距离他脆弱敏感的内心更近一步。
靳珩深之于秦荺,一定是爱意大于恨更多,这一点夏岑兮很清晰的知道,即便是秦荺缺失了他人生中的很大一部分,他也依旧渴望真的得到母爱的关怀,诸如此刻的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