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边和东边的磕绊还是不停,但比之前好太多,没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惧意。
……
闲暇的日子最是难熬,李丛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已好了许多,每日都能打些养气的拳法了。
他接过胡涂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怎么这么着急就过来伺候,不用再多歇歇?”
“爷,小的已大好了,在您跟前伺候才是最要紧的事。”胡涂担心再歇下去,主子的心腹只怕要换人了,他哪敢啊。
李丛云不置可否,心想:倒是个忠心的。
“古家的事,那两边是个什么反应?”他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想看看主簿和锦明轩的安排。
“锦明轩的东家和掌柜已经多次派人打听古家,想来最近就要有动作。”
胡涂前几日便彻底接手了此事,毕竟主仆二人都知情,沟通起来放便,亦免去了泄露的风险。
李丛云点点头,“让人多注意着些,等他们一有行动,咱们立即跟在后面。”
想了想,大约觉得这样有些不保险,又补充说:“将我给祖母寻的那对血玉麒麟准备好,到时一并带上。”
主簿不知道自己已成了别人的炮灰,他还沉浸在如何扳倒古家,获得那两样蔬菜种植秘法的盘算上。
“大人,俗话说天下祸生,必有妖孽。月前,整个安和忽然天昏地暗、日夜颠倒,那几声惊天的旱雷,恐怕就是上苍示警啊。”
县令捋了捋胡子,“如今久不下雨,有旱雷也并不稀奇。”
“大人有所不知,外面已有传言,说当时雷声最是密集之处便在燊乐村,多半那村子有异。”
说着,主簿还叫上来一位衙役,让他把在市井听到的,叙述一遍。
县令听后不疑有他,毕竟那日的雷确实来的突然,好好的大白天没一会儿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着实有些怪异。
“嗯,那就让班头带些人过去瞧瞧吧。”
县衙的班头有两人,除了被闲置在家的二麻子,还有一个便是张黑。他早已按照上面的吩咐,带了十多位兄弟,侯在侧门外。
主簿离开后,县令看着他那挺直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满。
怎么就祸乱?本官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就连这次疫病都能挺过去,那才是老天爷显的灵呢!
子不语怪力乱神,打个雷而已,何至于此!燊乐村?未曾听过,想来偏僻的很,不大可能出乱子。
他哂笑一下,端起茶盏正要饮却突然顿住了,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快来人!速速将主簿叫来。”想起来了,燊乐村不正是当初那献药方的小姑娘一家选的地方嘛!
“老爷,主簿一刻钟之前已经带着张班头几个走了。”
县令一愣,随即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
这又不是什么大案子,没道理他亲自带人去啊!难道……
“快,让人备好轿辇,叫上麻班头他们。”他必须亲自去看看,可别闹出什么大事才好。
虽看不上蒋家行商贾之道,也打心眼里瞧不起身残的中山王。可他人微言轻,万一那持着蒋家令牌的小姑娘有所损伤,自己可承受不住蒋家的报复。
不管有心无意,几波人就这么匆忙地朝燊乐村,前后脚赶了过去。
“来人,给本官将这妖言惑众的古家众人抓起来!”主簿刚一进村,便大手一挥,官派十足。
古安夏有些疑惑,这位前番派人生事,如今竟还敢来?难道真的不怕死!
“这位大人,不知我古家说了哪些妖言,又在何处、蛊惑了谁?
大人无端污人清白,若不说清楚,学生必要去父母官处讨一个公道。”
主簿做事小心,早就将古家的情况摸了个清楚,知道他家有个童生,可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名声有损,被学正革了功名,便永生仕途无望!于自己够不成多大威胁。
“哼!修得狡辩,国有灾疫,就是因为出了尔等妖孽!”说着,他一甩衣袖,厉声道:
“也罢!你要掰扯,本官就给你说说。前日府衙接到线报,燊乐村有大盗出没。尔等不但私藏匪类、打伤官差,还说什么白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