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丹顶鹤?
元竹登时懵然,骨碌碌地眼珠子瞅着那扼在自己细长脖颈上的右手。
他的手不是那些年轻男子的手,手的肤色和他脸一般白,只是这白色白得并不纯正,反而带了点尘土色的黄斑。
整只手皱皱巴巴地,活像是那林子里的老树皮,枯槁却有力。
应海子手中力气渐渐地加大,慢慢地攥紧她的脖颈,像是要一点点地耗尽她所有的妖气。
元竹呼吸越发困难,她的眼皮耷拉,缓缓地垂下脑袋。
白水见元竹这番摇摇欲死的样子,紧张得他瞬间把纸扇子扇脱了手,连连上前求饶,“使不得水君,使不得啊——”
应海子是笑得越发开心,一手拎着元竹就要往里面进:“百里!我给你捎了只鸟来,来给你当下酒菜了——”
白水急急拦道:“水君万万使不得——这可是我凉华新来的小师姐!”
应海子啐了一口,“呸!从下界捡回来的一只鸟,居然也配当你尊上的徒弟!这是置我家闺女于何地?”
应海子嫌弃地白了白水一眼,“哪里来的花脸仙童,知不知道你家尊上最爱干净?!快点闪开闪开!”
一道道浪纹在应海子的身边浮现,硬生生地将白水震出了十米开外。
白水噗通坠地,摔了个狗啃泥。
这是多亏着他顶了张大花脸,水君没有认出他。
要不然,按照水君的性子,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他们北海那一带就没有一个不缠人的主儿!
“应海子!你这是要做什么?!”用内力扩散的声音,以万钧之势从凉华宫里震了出来,直奔应海子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