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竹脑袋发热,一个重心不稳,“砰——”地栽倒在地,映入杏眸的是之前那个小仙童。
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妄生……
“没、没干什么——”元竹骨碌地爬起,拍拍屁股上的草,朝着小仙童笑了笑。
“师姐,你的帕子已经洗好了。前几日师尊不许妄生出春华,未能及时还予师姐,真是抱歉。”妄生递给元竹一块方帕子。
元竹接过一瞧,好像是自己的帕子来着,她向来不关心这些事情,都有点忘了……
“没事没事——师弟跟师姐还客气什么?”
妄生听罢笑了起来,绽开春花一束,“师姐,适才是在翻墙修炼吗?”
元竹被他问得一怔,“修炼?呃呃,对,大概就是这样,你师姐我在修炼仙术。”
“师姐能教教我吗?妄生也想学。”妄生年龄虽小,个头却和元竹不相上下,仅比元竹矮了一头,他抬头眨巴着清亮的眼睛,一脸的渴望不溢于表。
元竹跟着百里长卿不过才几日,哪里会的个什么仙术。
随手教了个妄生她以前在鹤族里常玩的小法术——一指红:将一朵白花变成红花,遮掩了了事。
妄生学了半天,掌心的一朵梨花还是白色的,他坚持不懈地练着一指红。
由着元竹在花园里转来转去,她指尖一点,一抹青光,梨花殷红。
“哗——”一道冰鞭猛然甩过,寒芒大盛,将妄生打得皮开肉绽,背后的衣服突地爆开,绽开一个大口子。
元竹调神,迅速将妄生护在身前,厉喝,“夏果果!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打妄生?!”
突然其来的一鞭,让她不再叫归君爷爷。
妄生瘫软在地,整个身体不停地发颤,牙根都在打颤。
好疼,真是好疼,这是师尊第一次抽他鞭子,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不解。
“师尊……”妄生喉头哽咽,嘴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呜咽。
夏果果不能言语,眼中覆霜含雪,握住鞭柄的右手隐隐地发颤,心绪十分不平静。
他没有说话,他也不会说话,行动永远都是他最锐利的语言。
无常身上的倒刺越发地尖利,冰蹿上了每一根倒刺,寒气嗖嗖地从夏果果的指尖,鞭身上冒出来。
“啪——咻”又一道冰鞭甩过,元竹以身挡在妄生前面,胆战心惊地闭上了眼睛。
白鹤老人说:见死不救不是一只好鹤所为。
不管了,有种这个夏果果、归君老爷爷就抽死她吧!
她也算是没有违背白鹤老人的教诲,鹤史上兴许还能记她一笔……
她若死了,来生一定要做一只自带仙根的妖,不要再碰上那个万恶的百里长卿!
“咻——”鞭风炸落耳边,正在元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驾自己而去时,一熟悉的、懒散的嗓音从她耳边悠悠地响起,他说:“果果,你最近倒是越发得浮躁。”
“我的徒儿,你也敢动?鞭子还要不要了?春华宫还要不要了?”
是百里长卿!
元竹平复心情,慢慢地睁开了眼,见百里长卿着一袭竹青色衣袍,正一手抓着冰鞭朝着元竹淡淡一笑。
冰鞭无常的寒气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裹上了百里长卿的右手,他的右手在一点点地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