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采薇,事情还没有结束,你怎么敢说自己赢了?这辈子你也别想赢我。”
圣女令的红色火焰仿若在白蒹葭的眼中燃烧,她的咒语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我觉得体内有股无法抑制的冷流开始肆虐,沿着冷流的去向,一只邪恶的虫子似乎有了生命,试图控制我的意念。
我强忍体内越来越强烈的战栗,扫了一眼台下之人,他们的症状果然和我一样,个个都呈现出无比痛苦的神情。
“小古,药到位了吗?
瞅着他们愈渐狰狞的眼神,我颇不放心的又问了古涛来一遍。
他摆出十分无奈的样子,垮着脸回我:“放心吧,这种小事还需要置疑两遍吗?”
我不是不信他,而是不太相信我自己。
生怕我配制的药方剂量偏少,药性无法正常挥,有把握的事变成没把握的事,害得跟随我的人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那几位一直呆坐不动的达官贵人,他们的神情与底下人无二。不过,还好小古及时用药克制了他们体现的蛊毒,不然在白蒹葭的符咒催动下,我们一帮人很可能腹背受敌。
我与古涛来对视一眼,他冲我点点头,一声婉转尖利的哨音划破平静的夜空,紧接着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悠扬清脆的笛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像是母亲温柔抚摸婴儿柔嫩肌肤的一双手,带着香甜与安心,又像是春天的夜雨,无声润物。
笛声绵延不绝,体内的躁动渐渐变小,底下人的表情也渐渐从可怖变得平静。
高墙上,髻插着四支木簪的黑衣男子一管翠笛横在唇前,手指娴熟轻舞,夜风拂过,撩拨着他黑色的袍角,衬得身后的月色也有些黯然。
此情此景,真与他的名字十分相配,倾城夜殇。
燕飞缨撇撇嘴轻啐道:“要不是为了保护你,站在墙头上的那个人就是我了。还轮得到他。”
我没功夫跟他理论,因为白蒹葭已经彻底疯狂了,她见咒语势微,竟然咬破自己的食指,想要滴在圣女令上。
“我不会输给你,决不会输给你。”
眼见那滴殷红的血要掉落在圣女令上,我突然绷起脚尖,狠狠踢向她手中令牌。
此刻的她神智似乎受了蒙蔽,一根筋只想让自己的血液与令牌中的蛊虫融合,完全没有防备我的突然袭击。
令牌被我一脚踢向半空,在众人头顶上飞跃。
“不好。”
如果令牌落入白蒹葭的人手中,事情就麻烦了。
我飞身向台下人群扑去,也顾不得礼貌与斯文,脚尖不知踩着谁的脑袋借力伸手去抓还在空中翻滚的令牌。
身后传来古涛来与燕飞缨的提醒:“小心。”
变故突然生。就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令牌时,地上跃起一道黑影,不偏不倚从我手中抢过了令牌,向离我一丈远的地方跳开去。
“凌采薇高兴地有点早了。战斗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