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是想了起来,这是活动最后,找甘韬要签名的女孩。
周晴问她:“你也是被小报刊上的胡编乱造骗来的?”
“那些都是假的,甘老师很好,只是在做些简单的治疗。”
“哦,哦。”
女孩弱弱的应了句,贴在后面的墙壁不作声。
“你们聊,他差不多快睡醒了,我先进去。”
李医生说完,周讯又向周晴招呼道:“我也是顺道路过,先走了。对了,刚才来的时候,两狗仔还在外面。”
望着周讯渐渐远离,一直贴在墙壁的童丫丫不由暗自呼出口气,归为国内四大花旦之一的周讯,气场太强,压的她差点透不过气。
“你也走吧,回去别乱传。”周晴提醒一直瞧着白色厚重木门的童丫丫。
她埋着脑袋低声道:“舞蹈团在香江的表演结束了,我回去也没事,想在待会。”
“那你待着吧。”周晴没好气讲完,轻轻拉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柔和光线,让躺在厚实皮椅上的男人睡的很香,要不是男人脸上偶尔会露出狰狞表情,周晴相信,他绝对是在做着一个好梦。
望着表情渐渐舒缓的甘韬,周晴强忍着眼眶的泪水埋怨起自己。
要是当初坚决不让他碰《天狗》这部影片,就不会让父子两人见不到最后一面!
要是她没有将甘韬的手机关机,就会看到高园园约他,见彼此父母的那条信息。
要是在拍摄《天狗》的中途,看到这条好消息,他或许就不会入戏太深。
如果没有江梅的气急一语,他身上哀伤或许会在少一层!
李天狗身上的负面情绪,本就让他崩溃,如今在有现实中失去的亲情、爱情,终于让他,不愿在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天意弄人!”
周晴望着躺在皮椅上,时而眉头微蹙、时而舒缓、时而冒出不知名梦话、时而眼角含泪,连觉都睡不安稳的可怜男人。
周晴进门后,童丫丫就一直蹲伏在墙壁边玩着手机,听到开门动静,下意识的起身,向屋内看去。
周晴皱眉望着她手里的手机:“怎么还没走?”
她急忙将手机塞到牛仔裤的口袋,脱口解释道:“我不是狗仔!”
周晴没理他,一手领着方便袋,一手牵着甘韬,越过矗立墙边,手脚无处安放的童丫丫。
两人身后的童丫丫,茫然的望着不远处像是一人牵着一条狗散步的画面。
电光火石间,突兀想到小刊上的一个词——抑郁症。
急匆匆跟上前面两道人影,她不言也不语,就这么一直跟在后面下了走道,迈过岗亭。
周晴安耐不住,问她道:“你又不是狗仔,一直跟着做什么?你刚才怎么骗过岗亭的?”
“我是代表家乡来香江演出的舞蹈团,有证件的。”她掏出个小本本给周晴,顺势接过周晴手里的袋子,还搀扶了把心中的偶像。
周晴认真看完小本,语气微缓道:“别在跟着了,赶紧回酒店去。”
感受到周晴没了防备,她不由高兴道:“没事,我还要在这逗留两天,好不容易来趟香江。”
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周晴不在劝说,伸手拦了个车。
公寓离这不算远,但甘韬的情绪不稳定,她不敢长时间待在路道上。
电梯指示灯在28楼停下,三人簇拥着出来,在走进周晴两人租住的房间。
凌乱的客厅中,童丫丫勤快的忙这忙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给陌生人干活,会比在家里干活还高兴。
八月的某一天,清晨。
“哥,吃药!”
早早起身凉好开水的周晴,开启又一轮的赎罪生活,伺候起甘韬吃药、洗脸、刷牙、遛弯、看病。
“咚咚”的敲门声,在每天早上的八点整准时响起,周晴拧开门锁,外面依旧是那个代表家乡来香江演出,说是逗留两天,却一直不走的童丫丫。
比起前两月的拘束,如今的童丫丫,在面对两人时,放开了很多,自顾自的走到甘韬跟前,在他身前蹲下,望着他那好看的眼眉,摆着手招呼道:“甘老师,甘老师!早上好!”
原本应该继续木楞的他,扯起个让人看不懂的嘴角,轻声讲出的一句,“你好!”
使得围绕身旁的两个女人,一个呆滞,一个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