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隔空对视,几个回合虽看似焦灼,可柳长辞深知,自己底牌已然不多了,而陈溪昌还会什么,还有什么,自己丁点不知。
陈溪昌大口喘息,胄甲残缺不堪,已然所剩无几,随着他的运力,赤芒一闪,缺肉少骨的地方竟似无数肉虫蠕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他冰冷的俯视着柳长辞,在这个逆子身上,他多次感受到危险二字,他未曾想过大道对他的眷顾竟会到了这般地步,他身上的每一物,都是苍天嫉恨之物。但反过来一想,也未必都是大道所赐,像那虚术与这黑色的功法并没有大道的气息。将这样千百年难遇的一个人选为逆子,是否另有所图...
观众席满场寂静,再无轻蔑的叫嚣。
这场战斗已经远远超过了众人心中娇子的范畴,这些术法、兵刃自己也仅能仰望便罢了,如未观看这场比试,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见到。
而对于这个玉京,众人已然诚服,在这个年纪竟能与澈城府陈溪昌战的如此焦灼,满场可能再难选出第二个了,再联想之前对玉京的谩骂与轻蔑,众人心中一阵发凉,但发凉之后却仅有自嘲,自己在他眼中,可能自始便是个蝼蚁罢了。
柳长辞深吸口气,缓步踏出,有节奏的一步步向陈溪昌走去。陈溪昌的脑海中尽是柳长辞的脚步声。
二、三...六...共行六步后,柳长辞抬起的脚步就此悬起,而陈溪昌的心跳,竟也随着步伐的停止,而不再跳动。
“远古禁术!”陈溪昌大惊,他感觉自己的真气突然停止了
涌动,经脉一时萎靡暗淡,就连体内的苍天意志竟也一时受制。
柳长辞黑色真气涌动,他知道,如若不是鸿蒙道与浩宇能量的加持,纵远古禁术也难将陈溪昌束缚。
最后一步,柳长辞用力踏下,轻微的嘭声,却在陈溪昌脑海中放大,这一步似踩在了心田之上,痛苦难忍。
十息时间,不知能否让自己将那道真法完整施展。
柳长辞低头捏决,自额头上缓缓浮现出一道浅浅的白色印记,那印记似一把被云朵缠绕的利剑,闪耀阵阵宏光。
一段繁杂冗长的指印过后,柳长辞突然感觉体内真气顷刻便消耗殆尽!这还不算,这术法自血肉中又毫无顾忌的抽调出真血精华浇筑在那真法雏形之上。
没有真气的压制且真血精华突然骤减,体内的伤溪咒印趁机显现,焕发碧绿光芒,穿透衣袍。
“啊!!!”
柳长辞发出痛苦的巨吼,千虫蚀骨的疼痛麻痒在他体内每一寸血肉中啃食徘徊,剧烈的痛苦狠狠的攥着他的心脏,伤溪咒印,发作在即!
柳长辞擦了下虚汗,没有停止真气的输送,右手运转宫决,天地能量翻滚而来,但体内的虚弱与折磨,似仍在尖锐叫嚣。
云雾还在翻滚,微微放射出刺眼银芒,穿过云雾,将柳长辞枯柴般的脸面照的煞白。
待银芒散尽,一枚令牌,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