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花知暖还是用这段时间仔细而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兔生,不禁悲从中来。
好歹也是个即将成型的兔妖,且不说什么游戏人间什么翻手覆手,只想安静地当一只兔子,不被人吃掉的那种。
苏沉薅着兔子的圆圆的毛球一样的尾巴根把兔子从雪堆里提溜了出来,在外面不客气地把兔子一通抖,拎进屋里,找了块包袱皮给垫着,点了个火盆子让兔子自己烤一烤。
不管怎么说,这个假和尚到底又帮了我一次,我这人,记恩。
所以等身上干爽得差不多,我这次主动地往他脚边蹭,目前没什么别的好回馈他,只能暂且奉献出这一身皮毛让他揉得开心,撸得尽兴。
苏沉这回难得地不在念经也不在写字,提了羊毫在宣纸上勾画什么,还难的在面前还摆了装有许多颜色的盘子。
兔子的弹跳能力有误,在脚边扑腾半天也未来得及跳上桌子,苏沉索性弯腰将它抱起来放到桌案上,花知暖这才低头一看。
原来这家伙画的是一个惟妙惟肖的,栩栩如生的,倒栽着掉下窗台的兔子,连原本挂在嘴边那几根小须须在风里的颤抖都十分传神。
“像吗?”苏沉放下笔,含笑看向兔子,伸手欲揉兔子的皮毛:“像吗?”
花知暖气的头上生风,原本到自己脑壳上的爪子也被它不客气地一爪子拍开。
苏沉,虽说我现在还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比狮子狗还狗。
入了夜,花知暖气得自己寻了个地方团着,用毛绒绒的小尾巴给盆里的火苗扇着风,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等苏沉找到兔子的时候,花知暖大有从一只白兔向一只红兔转变的趋势。
还是炭烤兔。
“你也就不怕把自己烤熟了。”苏沉无奈地把火盆放远一些,兔子便懒洋洋的趴在蒲团上哼唧了两声,立刻觉得自己全身都发冷。
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寒意,让兔子克制不住地打起颤来。
苏沉突然换了一身黑色衣袍,从我这里看上去似是要和夜色融为一体,这个时候他却蹲下来,摸摸兔子的耳朵,花知暖只在朦朦胧胧之中觉得他的手指也冰得惊人。
“你是不是不舒服?”苏沉从兔子的额头摸到腰背,花知暖只感觉自己像是从刚刚的寒意中恢复过来,又像一下子被丢进了炽热火焰,全身都要化成一颗燃着的流星。
花知暖侧脸去追苏沉的手指,觉得这个温度十分舒服。
“原来,你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