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咒血誓制衡不了玉凌,但一个不足与外人说的秘密却可以充当制衡的工具。
解子安就是这样做的,而裴天令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两个人重新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但玉凌知道得越多,处境就越危险,好在三天之后,他就不需要玩走钢丝的危险游戏了。就让裴天令两人继续他们的明争暗斗,玉凌只想尽快脱身而出。
祭魂大阵不算太难,八个人研究了一天就差不多明白了七七八八,到了晚上,满脸阴沉之色的谢怀山也回到了地影堂,一言不发地坐下来加入了研究,看都没看玉凌一眼。
玉凌将阵法的大致情况一讲,谢怀山便很快追上了众人的进度,到第三天,九人一起模拟了几遍,确保最终实行的时候不会出岔子。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谢怀山单独找到了玉凌,开门见山地冷声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只要你我相安无事,就没什么影响。”玉凌平静地道。
谢怀山狠狠地盯着他,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凶兽,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你是塑魂魂师,我总得防着你点儿。放心,等炎魂的事情结束了,我会解开你身上的印诀。”玉凌旁若无事地动着筷子。
“你最好记着你说的话。”谢怀山冷冷道。
玉凌抿了口汤,见谢怀山还坐在对面不走,便放下勺子问道:“还有什么事?”
“跟你谈谈稍后的计划。”谢怀山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胥春长老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私怨归私怨,到时候我会配合好你,你不用担心。”玉凌道。
“不,他的计划还不够稳妥,我需要你帮我一把。”谢怀山的眸中闪烁着森冷的鬼火。
“帮你什么?”玉凌蹙了蹙眉。
谢怀山微微冷笑道:“帮我控制住彭知忠他们。”
玉凌心中一震,眼神陡然锋锐起来:“你已经……”
谢怀山面无表情地道:“谁知道炎魂会不会抽干我们的魂力,就算有聚清妙魂丹也不够保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榨干他们七个的魂海,保存我们的力量。”
他的语气分外冷酷:“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我是最早来到炼火宗的,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晋孤阳等人就被我种下了隐性天鬼印,一点一点渗透在他们的魂海中,到如今几年过去,是时候收割了。只有彭知忠比较麻烦,他是我之后第二个来大荒星的,那个时候我还没能力对他做什么,所以你主要帮我镇压住他。”
“我只有凝魄中期,不是他的对手。”玉凌推脱道。
谢怀山冷声道:“但你的魂力却精纯得堪比凝魄巅峰,这一点我已经试过了,你毋庸再隐瞒什么。再说,你的玄力现在也不弱,突然袭击的话还怕收拾不了彭知忠?”
玉凌沉默了几秒没说话,谢怀山步步紧逼道:“我想你也不愿办砸孤星的事情吧?更何况制住他们,也有利于我们逃出大荒星。是惦念那点微不足道的情分,还是当断则断,全在于你。”
“行,我答应你。”玉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谢怀山满意地离开了,虽然对玉凌的怨恨一点也没消解,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跟玉凌合作的感觉确实不错。
围绕着炎魂破境之事,一系列阴谋都在飞速地酝酿,每个人都各怀鬼胎。
就玉凌而言,那部炼精化气的功诀他势在必得,紧随其后的,就是借助胥春的力量离开大荒星。但最难的一步则在于,如何从胥春的眼皮子底下溜掉。
他静静地盘坐在床榻上,想了很多很多,但推算来推算去,却总觉得有一些变数没法考虑在内,或许到时候还是需要他随机应变。
对很多人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次日清晨,炼火宗一如往常般幽静无声,弟子们要么在入定修炼,要么在院落里演练武技,还没到他们四处活动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