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又过了半柱香,韩雨晴问道:“这次差不多了吧。”
徐明仔细看了看:“好像又紧了一点,这样不利于伤口恢复。”
“哦,那我重新来。”
“哎,不对,这次包扎的位置有点偏”,徐明喊道。
韩雨晴也不生气,麻利的解开细布,兴奋道:“那我重来。”
“嗯,这次包好看点。”
刘冬生咬着牙,感受着后背伤口处被包好又揭开,疼的冷汗直流,终于忍不住问道:“好、了、吗?”
“这次不错,蝴蝶结打的也好看,要是能换成八字结就更牢固了”,两人并不理他,继续研究着伤口。
“咦,你的手指挺好看啊”,徐明夸赞道。
韩雨晴害羞道:“哪有,天生丽质而已。”
“嗯,也挺灵巧的,是个好医师”,徐明继续道。
刘冬生绝望的闭上了眼,听到两人没羞没臊的对话,又努力的捂住了耳朵......
大明宫、延英殿,宪宗皇帝坐在椅上看着殿下群臣,怒不可竭。
“你们让朕失去了永昌,还想让朕失去永安吗?”
见皇帝震怒,众臣尽皆低下了头,不敢回答。
“权德舆,太医署可有医治方法?”
殿中一名五六十岁老者站了出来,躬身道:“圣人息怒,前日太常寺已命太医署诸位医师协同尚药局、药藏局会诊,只是......”
宪宗李纯瞥了他一眼:“只是什么?”
权德舆低头道:“只是公主殿下乃女儿身,诊治起来,多有不便。”
李纯腾地站了起来,怒道:“生死关头,何拘小节。”
宰相李吉甫忙出列道:“圣人,太常卿所虑甚密,公主殿下尚未出阁,且病症奇特,尚药局医师诊治起来有诸多困难。”
李纯思考片刻道:“朕的女儿不可不救,告诉崔环,遍访城中女医进宫服侍公主。”
顿了顿,他又对权德舆道:“若是永安再有差池,你就告老还乡吧。”
权德舆身体一振道:“臣下醒得。”
李吉甫看了看垂手站在后面的权德舆,叹了口气,刚欲替权德舆辩解几句,只见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绛出列道:“圣人,去年二月东受降城大水毁城,今振武节度使李光进奏请修城,兼治河防,请陛下定夺。”
李纯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对李吉甫道:“爱卿有何见解。”
李吉甫答:“陛下,东受降城损毁严重,重新修筑恐耗资过多,不若将城中将士择地而徙。”
李纯问道:“何地可迁?”
李吉甫思忖道:“天德军辖地水美田足,可迁东受降城将士于此,以起边疆安顿之效。”
李纯没有答话,眯着眼看向了权德舆,见他老僧入定般眼观鼻、鼻观口,不禁失望的摇了摇头,庆幸自己年初力排众议将其罢相。
他又看了看中书侍郎李绛,问道:“李爱卿又何看法?”
李绛赶忙出列,沉声道:“东受降城地当碛口,据回纥南下要冲,水草肥美,利于坚守,不可轻易舍弃。”
李吉甫听闻此言,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争辩道:“如今国库空虚,重修东受降城百害而无一利,不若舍弃,日后再徐徐图之。”
说完,他向兵部尚书,兼判户部事王绍使了个眼色。
王绍会意,上前一步道:“圣人,丞相所言极是,东受降城有兵籍四百人,孤悬疆外,平日所耗甚重,如今择地重修,实乃得不偿失之策。”
李纯见王绍完全倒向李吉甫,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刚想出言喝止,就看到殿前太监慌忙凑了上来,尖着声音道:“圣人,尚药局医师来报,永安公主昏迷不醒。”
李纯愕然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