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台果然机智,虽然我为民请命,暂管并州,但却终归不是并州人,无法很好地融入并州,还请文远公台接受并州州牧令牌,镇守并州”,田丰满脸真诚的拿出了并州州牧的令牌,放在了陈宫面前,说道
魏续诸将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并州州牧的令牌,那代表着并州的军事政治经济大权,有了它就能够号令并州,这田丰竟然大方到这种程度
高顺依旧是冷漠着,仿佛是没有看到那高高在上的令牌一般,张辽和陈宫都不由得对视了眼,均发现对方眼中闪过的震撼,担忧,还有那丝危险的信号
“侯爷言重了,我们也无法管理好并州,但对于祸害并州的张燕,却是义不容辞,还请侯爷给我们兵马,我们即日就攻伐张燕”,陈宫微笑着摇了摇头,将令牌推了回去,满脸激昂的说道
“实不相瞒,我在并州除了派遣出去相助主公的数万兵马,在城里并没有一丝兵马,我对于张燕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也是我惭愧的地方”,田丰有点尴尬的说出了自己的实况,说道
在场一片寂静,魏续诸将顿时看向了陈宫,均给了他一个询问的信号,既然田丰在并州没有兵马,自然就是灭了他,夺取州牧令牌的大好机会,还可以顺理成章接手并州
但张辽和高顺却为之色变,显然,一般而言,对于陌生的投奔者,主人是不会说出真实情况的,而田丰却是坦言自己在并州并无兵马,一是他故弄玄虚,想玩诡计,二就是他有恃无恐,仿佛是并州已经融在他体内一般,而结果,很有可能是后者
这些天来,他们一伙人看到田丰在并州的地位已经不下于温候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并州百姓,要是温候回来,还能凭威信控制并州军方,但此时要是他们击杀了田丰,并州只会一片混乱,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而陈宫则是眯起了双眼,并没有说话,神情也极为淡然
见在场都出现冷场,田丰也接着说道,“虽然我在兵力上无法支援,但我会昭告并州百姓,为你们征兵,而粮草方面,我能绝对保证不会有丝毫懈怠”
话都说到这了,张辽等人也没什么好说了,顿时商量了下,就离开了郡守府,开始了征兵,一连三天,虽然是事关并州,但张辽等人也只招到了不到一万人,很多人因为吕布仙去,而失去了征战的意愿
第四天夜里,陈宫的府外,一个儒士打扮的人孤身到来,轻轻的敲着府外的门
田丰也给陈宫等人安排了好的住处,但张辽高顺等人喜欢住在军营,而陈宫则是住在军营旁边的一个小山村,都驻扎在城外
负责保护陈宫的是一队并州铁骑,细细的打量了下来者,并没有发现丝毫兵器和内力的痕迹后,来者顺利见到了陈宫
而陈宫看见来者,也非常的意外,来者竟然是田丰
“侯爷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虽然有点意外田丰的到来,但陈宫还是泡起了茶,行礼说道
“特来聘请公台和我一起共治并州”,田丰也没有说客套,喝了杯茶后,直接说道
陈宫微微惊愕了下,但还是喝了杯茶,说道,“侯爷过于看重公台了,公台何德何能,岂能治理并州”,陈宫摇头一笑,谦虚的说道
“公台何必自谦,公则去到了长安,一路上发现了三个奇才,一是关中第一谋士狐谋李儒,一是黑暗之手贾诩,三则是昔日的中牟县令陈公台,公则善于相人,李儒自然不用说,贾诩此人虽然我也不甚了解,但据闻施计甚毒,而且心思细密,算无遗策,这次李傕等人成功反攻长安,据闻就是贾诩献策,三方攻城所致,现在贾诩已经成为董贼余孽的头号军师,而公台能与他们齐名自然不是普通人”,田丰为陈宫倒了杯茶,说道,“我也稍稍调查了下,原来当年曹孟德刺杀董贼失败,公台弃官随之奔走,而公台在中牟虽然不算威名远播,但却是鲜少出现重大案件,各方都协调的极好,可见公台不但忠义,而且极善于处理政事,而之后一直被温候奉为军师,温候何等眼光,就算是一流的谋士也不见得会被其看中,而能将连董贼都无法调动的张辽高顺都对公台敬爱有加,可见公台实乃陈平曹参之才,能与公台共事,是我的荣幸”
“看来,袁本初也是志在天下啊,能有侯爷这等能人相助,实在是大幸,只是忠臣不事二主,公台福薄无法和侯爷成为同僚”,陈宫微微色变,冷漠的说道,“既然侯爷如此清楚我们的事情,想必对我们的目的也很是清楚,侯爷就这么放心”
“哈哈,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温候南下荆州自然是看不上此时的并州,而此时并州没有了冀州的支援,势必成为幽州的奴隶,以公台之机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田丰哈哈一笑,摇头说道
“看来外传河北上将军师智谋过人,确实不是空穴来风”,陈宫喝了杯茶,淡淡的看着田丰
“其实招募不了公台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能伴随温候南征北战而受到重视的,绝对是忠义两全之人,但我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和公台合作”,田丰也为陈宫倒了杯茶,并敬了一杯,说道
“还请侯爷明言”,陈宫倒是疑惑了起来,既然田丰真如传闻中的那么机智,为何不将他们剿杀于边境呢
“其实公台不必敌视于我,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盟友”,田丰的话再度使陈宫一头雾水,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公台要的是兵力,要的是中原,而我要的是安定的并州,我们并没有冲突之处”
陈宫顿时满脸震惊,瞬间恍然大悟,心里暗道,这田丰,目光也太过深远了,非自己能及
田丰的意思很模糊,但陈宫却是能够清晰地明白,他早就通过各种渠道看出了吕布没死,而且从自己的神情知道了吕布南下荆州,吕布既然没死南下荆州,图谋的自然是富庶的中原,因为这才能够通过从并州招募的军队很好的使用,不然要是他要打荆州或者淮南,还没过完兖州,就已经没粮食了,只有曹孟德刚吞并了豫州,还没来得及消化,而自己需要并州子弟来补充军队,他田丰也需要自己带走并州中对吕布有着无限狂热的人,得到一个能够治理得服服帖帖的并州,而田丰也清晰的看出了,将来一统青幽并冀的袁绍必定会和雄踞中原的曹操有一战,于是先培养吕布为祸中原,因为吕布是不会甘心居于任何人之下的,而在这段和平蜜月期,他还可以利用张辽高顺的武勇和统兵,剿灭并州境内的不安定因素,例如张燕等等
“公台既然知我心意,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田丰伸出了手,笑着对陈宫说道
“侯爷是个强劲的对手,如果温候将来一统中原,和侯爷对战沙场将会是我陈公台此生大幸”,陈宫也没在掩饰什么,和他握了握手,满脸认真的说道
“我也与公台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只是我可以大胆的说一句,我愿意对上温候,也不愿意对上曹孟德,还希望公台可以继续努力”,田丰给了陈宫一个饶有深意眼神,说道
陈宫顿时沉默无言
田丰刚走,陈宫就召开了小会,同样的,小会只有张辽和高顺参加,至于其他将领,陈宫没怎么放在眼里过
陈宫顿时将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个遍,张辽和高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田丰此人过于危险,虽然是表现出了和我们合作的意思,但难保不会从中作梗,我们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张辽听了陈宫的话,有点担忧的说道,实在地说,张辽有点怕对上李儒,陈宫之类的谋士,这完全是胸藏十万兵的异类,非人类的
“先做好本分吧,尽量挑选出一些对主公忠诚的将士,在适当时机告诉他们真相,能带走多少也就多少了,至于田丰,最好就做到河水不犯井水”,陈宫想了想,说道
冀州通往幽州的官道上,无数百姓正排着队,他们大多是青年男女,衣衫褴褛,脸上挂满了痛苦和不舍,身后都有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装着许多干粮,每走一步都要后头一望,眼泪无言的滑落,一条以泪水汇成的小溪更是让人闻之叹息流泪
这是公孙瓒从冀州劫往幽州的数万百姓,尽管充满了对公孙瓒的愤怒和痛恨,对故乡的不舍和对现状无奈,但却没有人敢哭出声来,也没有人敢停下脚步,因为身后有着数千幽州铁骑,他们手里都拿着铁弓,而这样的队伍,这个月来,不在少数
在袁绍被围的冀州北方重镇的南边,赵四同样带着龙牙突在快速劫掠着,无数青年百姓被驱逐到了北边,但不同于其他幽州铁骑的是,赵四的龙牙突不像其他幽州铁骑一般,可以肆意的把玩被俘虏的女子,而赵四也不像那些幽州将领一般,日夜笙歌,夜夜新郎,但龙牙突也不是禁欲的,只是统一释放,在攻入城池的那一夜,之后对百姓都是秋毫无犯,而赵四本人也只是浅尝而已,不像其他幽州将领一般,仿佛没有见过美女一样,而的确,幽州和长安,雍州,凉州很像,想看见美女,很难,想比于美女如云的冀州,被攻陷之后自然不言而喻
看着被驱逐的百姓哭泣着,哀嚎着,赵四眼神中只是闪烁着冷漠,并没有半点情感,他原本是个小老百姓,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话说此时的公孙瓒,可谓身心舒爽,不但天天可以品尝冀州的美女,还能看着敌人吃瘪而享着艳福,对他而言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袁绍被围,冀州各处闻风而动,出兵的出兵,出粮食的出粮食,让公孙瓒的每一次阻击都大获全胜,而且不用为粮食担忧,因为这些援军都是自备粮食的,还奉上了他们对袁绍的粮食支援,而袁绍困守孤镇,四方被围,既不能突围而出,也不能出城相战,抛开城中缺水缺粮不说,光是心里的那分憋屈和焦急就足以让城内的所有人老上几岁
看你还敢不敢以经济断绝来威胁我幽州,袁本初,公孙瓒心里想到,虽然现在对城内袁绍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但公孙瓒知道,袁绍不好过,而且,他现在倒是有种不想立即攻破城池的冲动,他想要慢慢的煎熬袁绍,最后将他活捉,顺理成章的获得冀州
一个人自信是好事,但一个人过分自信那就不一定是好事了,袁绍能够扛过黄巾和异族的入侵,岂是他公孙瓒区区的十万骑兵能够团灭的,要是公孙瓒全力攻城,昼夜不分,那倒是还有可能让轻敌的袁绍受到重创,否则,就很难说了
而此时,袁绍的确是焦急的眼冒血丝,满脸憔悴,从孤镇被包围的那天开始,袁绍就没有安心过,既要防范公孙瓒的攻击,又要急忙下令求援,既担心城内出现了内应,又担心公孙瓒想到了什么快速攻城的妙策,随时时间的流逝,袁绍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孤镇缺粮缺水,伙食自然不合袁绍的胃口,加上担心和懊悔,让袁绍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很多时候在想,要是自己别这么自大,稳打稳扎,恐怕就不会中计,至少让田丰一起进攻,两方分担一下公孙瓒的骑兵团,后果绝不会这么糟糕,而现在公孙瓒摆明了是要围死他,并州方面都不知道有没有得到消息,就算得到了,自己也恐怕等不到支援了,毕竟这不是邺城,没有强大的城防和稳固的人心,而冀州方面也不会有很强势的援军,因为青州田楷不会放任边境大军前来救援的
袁绍在胡思乱想着,求神拜佛着,但他却不知道,在离公孙瓒大营的百里处,一彪人马正驻扎着
“军师,我们真的不去救主公么,都好几天了”,文丑有点担忧的看着前方,第三十六次问道
“文丑莫急,主公定能坚守到我们到来,哀兵必胜,主公所在乃是北方重镇,城墙坚固,人心稳定,公孙瓒一大堆骑兵,没什么作为,只要时机一到,我们就可以让公孙瓒滚回老巢,几年之内安安分分的”,扶着胡子,满脸淡定的沮授轻轻的摇了摇头,安慰道
“可是军师怎么不告诉我,什么是时机,谁知道时机什么时候会到”,文丑有点不满的说道
“为将者一定要充分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要充分了解敌我的优劣,才能更好的制定计策,你说现在公孙瓒的大营吹的是什么风”,沮授笑了笑,指了指地图上公孙瓒的答应说道
“现在是秋冬时节,自然吹的是北风,军师想要火烧公孙瓒的粮草么”,文丑恍然大悟,但很快否决了,“公孙瓒将大营驻扎在了粮食的前方,就算刮着北风,我们也不可能击溃公孙瓒的大营之后再烧粮的,公孙瓒能够很快回援,骑兵对骑兵,十万对两万,虽然我不怕,但恐怕寡不敌众,还不如直接从西门杀入,救主公从南门突围而出,这样我们还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那要是你被公孙瓒缠住厮杀,我军损失过半,就算到了主公身边又有何作为呢,再等等吧,再过三天,我们就能大获全胜了”,沮授当即否决了文丑的建议,说道
而此时,一彪人马正快速的赶往袁绍的身边,为首一员大将正是河北神兵团的四智将之一,张郃
镜头回放,刚刚大获全胜,并一箭将田楷射下马背的张郃刚回到大营,就找来许攸审配等人商议,说道,“各位,主公新败,公孙瓒势必会乘胜追击,磐河以南无险可守,恐怕主公会被围困,如今田楷新败,平原张飞按兵不动,我想带兵支援主公,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在场资格最老的自然是河北神兵团,虽然张郃在问诸将,但其实也就是在问许攸和审配
许攸和审配眼神交流了下,许攸随即说道,“元皓他们一定会设法合围公孙瓒的,平原王只做座上客,我们北上也是件好事”
审配接着说道,“儁乂放心,城在人在”
以审配的防御能力,自然不用担心田楷的进攻,于是诸将再次商量了下,决定让张郃带领一万轻骑,快速的赶往,而这一万轻骑,则是张郃的亲兵配置,精善骑射和步兵,骑兵阵法作战,属于多功能士兵
张郃很快就发现了赵四的踪迹,毕竟双方都是骑兵,但张郃在赶路,赵四在抓人,侦查力度大不相同
“军师,前方是敌方大将赵四,我们该怎么办”,虽然心中已有定策,但张郃还是询问起了许攸
“不过一万骑兵,纵然是白马从义,儁乂又有何惧,上吧,让赵四的首级为我们首战上涨士气”,许攸微微笑了笑,满脸藐视的看着前方,说道
张郃顿时下令抛掉张字令旗,撕开衣衫在马蹄上裹布,直接发动冲锋
在距离赵四数里的时候,赵四顿时接到了敌袭的消息,但却没有得到张郃的一丝情报,只知道那是一万轻骑
一万轻骑,我这可是一万龙牙突,赵四心里冷笑着,让三千幽州铁骑继续驱逐百姓,自己带着一万龙牙突顿时迎了上去
“来者何人,赵四手下不杀无名之辈”,双方停下对阵,赵四顿时大喝着说道
张郃并没有说话,眉头轻轻一皱,随即拍马舞刀而上,直取赵四,张郃心里也暗暗吃惊,这个赵四并不像传闻说的那样有勇无谋,自己已经卸下了大旗,隐匿的踪迹,但他却能在几里外来迎接自己,显然也是个心思细密之人,这让原本想玩个千里突袭的张郃当即被迫改变策略
见来将连姓名都不报,赵四也微微一怒,手里的毒龙镰刀也狠狠地砍向了张郃
“碰碰”,大刀和毒龙兵器相交,张郃顿时脸色大变,他的精铁长刀竟然被敌军的兵器砍成两段,而且敌军的诡异兵器还冒出了绿雾,张郃急忙以断刀抵抗了几个回合,急忙往后撤
赵四哈哈一笑,随即挥着毒龙,让龙牙突发动冲锋,自己率先追了上去,这武将武艺平平,想必是冀州的副将之类的,也算是自己今天走运,又要立功了
张郃虽然溃逃,但逃跑的速度并不快,但这在赵四看来,不是张郃不想跑,而是张郃的坐骑不算好,而的确,张郃的战马不过是普通的优秀战马,比起赵四的地狱战马无论是速度还是防御力都差太远了
张郃边走边打,但却是被压着打,他也挥动了大刀,让骑兵冲锋
但让赵四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骑兵们竟然快速的围了上来,将他围困了起来,而且是一种井然有序的阵势,配合度好得吓人
敌将不是自己对手,敌军士气不会快速下降的么,难道,这是
“冀州张郃在此,降者不杀”,张郃挥动大刀,再次迎上了赵四,但这一次,赵四明显感到长刀上的内力飙升了一半不止,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个河北四智将早就了解自己的性格和作战风格,而自己确实对他毫无了解,只是知道张郃精善战阵而已
又打了二十几个回合,赵四完全处于劣势,情急之下,赵四全力运转内力,绿雾快速的蔓延了起来,他顿时快速逃离,但很可惜,张郃的部队快速的套了一个口罩,再次厮杀了起来,赵四在战阵中左突右蹿但却是逃不出战阵的围困,身后的龙牙突更是方寸大乱,但却不敢放箭,混战当即开始了
赵四最后还是突围而出了,但却留下了六千龙牙突,张郃二话不说,直接让被俘虏的两千龙牙突为前部,抛弃除了武器外的所有东西,直接追袭赵四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