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苍岳一定程度对于我来说是一道安全缓冲的柱子,有他坐镇的安全科,即便是我占不到什么便宜,但至少关苍岳不是跟龙堂那些人勾结的,这可以确定,而一旦关苍岳死,安全科的形势会急转直下,我在京州压根没有斡旋的能力,但龙堂和杨家却不一定,这才是我忌惮之处。
“你的意思是,关苍岳的死,对于你来说是最大的忧虑之处?”杜茗溪看着我蹙眉嘀咕道,“想不到你涉及到这么深的程度了,还真是小看你了!”
“还不止……”我叹气道,“除了关苍岳的事情,奈斯制药那边的过河拆桥以及黄清平的釜底抽薪,都更像是在把我这条船的木板给抽掉,如果抗不下去的话,船会沉的!”
杜茗溪看着我,手指捏着茶杯深思了片刻说道:“这些事情得一件件理清楚,分成可以改变的和不可以改变的,需要先应付的以及可以拖延的”
我看着杜茗溪,一脸洗耳恭听的神情。
“跨国官司打起来没那么简单的,你这边需要准备时间,他那边也需要,而且需要经过商务部,如果一次败诉,你可以继续拖延……真正来说,奈斯制药这边的官司反而是最小的事情了。”杜茗溪说道。
我点了点头:“官司虽然可以拖延,但是少了奈斯制药这一片的业务却是大事啊?”
“业务的波折难以避免,而你们应当从吸取教训,为什么一项业务做了这么久,并且有熟悉的接洽人,但最后却没有把业务关系深化到捆绑的地步?你仔细的想过其的失误吗?”杜茗溪一脸教学似得表情盯着我说道,“吃一堑长一智,商业行为里面,你们本身犯了大忌,过于依赖一个人,而不是利用这个人把业务深化捆绑到一个企业的层次去!”
我一脸受教的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我没想到的问题,以前我自己也一直觉得做生意是业务而不是单独的对人,这件事反而是过度的依赖了丽姿,想不到被对方一击致命了!”
“业务的话,要随着官司的进展慢慢的去改变,这件事需要时间,但至少目前对你造成的影响应当不会太大!”
我点了点头。
杜茗溪接着分析道:“奈斯制药这边可以延缓,毕竟你已经跟同仁堂合作了,而国内的市场要远大于国外,物流和成本控制也会小得多,这算是失有得,可以弥补!”
“其次是黄清平的撤资事件,等你的朋友过来,这个问题应当会有一个答案!”杜茗溪盯着我说道,“黄清平这个人物我知道,我曾经研究国内四十年以来的优秀企业家的时候,专门的针对黄清平做过一些研究,他是个很厉害的人,睿智有余而不失胆魄,而且有过牢狱之灾,理论他不会轻易的放弃可以看得到的利益的,杭城城北的升值空间巨大……”
我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我完全不解之处!”
“唯一的解释以及唯一可以推断的答案是,他感觉到了危机!”杜茗溪认真说道,“我们可以从他个人的角度去分析,出来后他的商业行为跟从前是有很大改变的,变得相对谨慎而沉稳,如果才开工几个月的一个巨大项目里撤资,唯一的解释是预见了某种你不知道的危机和风险……”
我叹了口气道:“看样子是这样的,只能等墩子过来了!”
“这件事我估计你那个朋友过来也无法扭转局面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在电话里会和你说,而他亲自赶过来,估计是给你致歉顺便洽谈他们退出的事务的!”
我哭笑不得盯着杜茗溪说道:“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顿时凉了一截!如果这时候墩子他们撤资的话,整个摊子涉及到单单是开发成本百亿了,还有许许多多的方面,我一个人压根吃不下这么大的摊子,这不是要了吗?”
“呵呵。”杜茗溪淡笑道,“还是同一个错误,你明不明白?”
我皱眉想了一下,顿时间苦笑道:“被你这么一说,如果我所有的事情都出了问题,那都只是一个问题,我把生意全都依赖在了某个人的身!”
“这也不完全是,至少翰墨医药依赖更多的是产和业务,因此翰墨医药是你核心资产,属于可以稳步升的资产!”
这件事我多少有些情绪复杂,杜茗溪不了解我跟墩子的感情,所以把我跟墩子的生意设想成单纯的依赖人情而做的生意,而这样的生意一到人情靠不住的时候,所有的情况会立刻变得复杂而无奈!
但仔细想想,却又似乎如此的符合现实!
杜茗溪喝了一口清茶,随后蹙着眉淡叹了口气说道:“黄清平撤资这件事,首先得确定原因,其次是争取留住,如果留不住的话,那形势会很复杂,要么是你去拉信得过的伙伴参与进来,要么是黄清平自己会拉人接盘,而据你自己的能力,似乎完全无法吞下这么大的摊子,所以黄清平寻找接盘者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