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落之时,由庄公公呈递永宁帝御览。
永宁帝念罢,捻须叫“好”“袁阁老鸿儒硕学,才高八斗,当真教朕开眼了。好……不错不错……庄公公,这幅墨宝令人裱好,送往内宫。朕要好生收藏!”
袁廷贞跪谢“老臣谢圣人谬赞!”
康王道“父皇,袁阁老学识渊博,乃我朝栋梁。不过,儿臣却知这场上还有一人,其笔墨之才不输阁老!”
永宁帝饶有兴致,问道“还有这等人才?吾儿说的是何人呢?”
康王嘴角上扬“便是慕容王府的参将,沈将军!”
沈牧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瞧这康王兜了这么一大圈,原来是冲着自己来的。
看来皇家子弟始终难有肚量大的人!
永宁帝瞧了一眼慕容桓“你王府中还有这般人才。那沈参军可在宴会之上,召其前来,朕要瞧瞧是什么样的人才,连我儿康王都知晓!”
慕容桓不知何故康王会提及沈牧,但他向来不喜争名夺利,忙道“沈参军一介武人,岂能和阁老相比……”
永宁帝道“不碍得……今儿朕说过,不比胜负输赢,求的是一个热闹……慕容王爷是怕朕于你抢人么?”
慕容桓道“老臣不敢……”顿了一顿,冲着坐在角落八仙桌上的沈牧招了招手。
沈牧到此时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司礼监的人安排再晚宴之上了……原来,康王这厮早有盘算。
沈牧大步流星,行到宴会中央,俯首跪拜“末将参见圣人,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皇子、大人!”
永宁帝打量一番沈牧“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好……康王说你文采飞扬,今日夜宴之上,朕也想开开眼界。沈将军不必局促,只管尽情挥洒笔墨!”
面对这么的人,而且是当今云照最有权有势的人,沈牧不免有些紧张,手心渗出汗来。
稍一定了定神,方道“末将才疏学浅,实在担忧有辱天颜!”
康王道“父皇,沈将军这是谦虚啊,父皇不是问儿臣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出自何人之手?便是这位沈将军。”他有意羞辱沈牧,令他难堪。想着沈牧不过去留恋花丛之徒,嘴上都是甜言蜜语,怎能写出霸气横秋的文藻来。
永宁帝神色自若“原来如此……这等惊世之言竟出自沈将军之手,果然胸怀大才,今日朕是定要一睹将军墨宝了!”
沈牧闻言,自知今日之事避之不过。康王这厮怕是不知道他沈牧当年是背诵过多少诗词歌赋,竟想再这里出文章,刁难自己,简直幼稚的可以。
树立一个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知敌人有多可怕,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沈牧拜了一拜,起身提笔,整好纸张,道“那末将便献丑了。”
说话间,笔锋游走,再那张纸上写了一篇《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佳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此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圣人吐哺,天下归心。
沈牧为了印衬此情此景,稍做了些改动。落笔之时,呈递于庄公公。
永宁帝御览一遍,颇为一震,捻须大笑“好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庄孙明,念于众臣听听!”
庄公公道了声“奴才遵旨!”手捧纸卷,扬声将这《短歌行》朗读了一遍。
众臣听罢,无不叫好。
康王耳听掌声雷动,面色刹那苍白,还想说些什么,但瞧着众皇子一副看笑话的模样,更是着急,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甚么。
慕容桓听了这《短歌行》,虽是艳羡不已,脸色却十分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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