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乐儿看了宁王的灵牌之后便已经判断出,宁王是真的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久。李势为了掌控宁王府的所有势力,一直将此事秘而不宣,或者说,李势一直用着着宁王的身份密谋造反。
楚乐儿甚至怀疑,李势装疯就是为了代替死去的宁王行使宁王的权利。原来如此,一个人代替自己的父亲活着,这的确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巫师恐怕就是易容术的高手,能每天将李势易容成宁王李权的样子,自然是他心腹之人,难怪当初太原城拼将巫师没有出战,原因是只有李势的心腹,才会被派去保护他最在乎的母亲宁王妃。
从太原城到舞仙宫的路并不是很远,但楚乐儿带着五千人马,自然不可能很快,虎行风很快便追了上来。
“等等!”他策马到了队伍的最前方,看着楚乐儿。
楚乐儿也看向他,眼神却是平淡,道:“虎将军有何事情?”
虎行风只觉得百般滋味在心头,很多的话竟无从说起,看着楚乐儿那冷艳的脸,竟一时无言。
“虎将军若是无事,那我可要走了。”她再次道。
“我只是想说,千万莫要进马蹄谷。”他仓促道,“舞仙宫虽在太原湖附近,却选了附近最高的山峰作为宫殿中心,期间环山峻岭,尽是丛林,我这些日子虽派了两万人去围剿,却连山谷都进不了里面尽是宁王的死士。”
楚乐儿回过头,眼神略有些失望,道:“我知道了。”然后便策马前行。
她不知为何有些失望,似乎很期待对方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他说什么,总之,她有些失望。
然后后面又传来一句话,“你要小心。”
楚乐儿微微一停,然后再次前行,虎行风只是听到她又是一句“我知道了”,但这句话比之前却是没有那般冷意,只如一阵清风徐来。
包无悔是政治上的大才,但在军事上却是个笨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舞仙宫虽然只有两万人,却比太原城要难攻得多!且不说舞仙宫内部建成什么模样,光是外面环山树林就是一片天然屏障,而且要进入环山内部,还要经过一个马蹄形的峡谷。
楚乐儿仿佛回到四年前,徐导演带着一群演员开着面包车驾驶上山的情景,那时的马蹄谷,也仅是能容下一辆车路过而已。虽然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代跟历史的参和,但那条路必定是改变不了多少的。
马蹄谷前,神将营的两万士兵扎营等候,当初进入马蹄谷的第一战,两万人才进入一小部分便被迎头痛击,两千多人战死谷内,剩下的士兵狼狈逃出,所以虎行风吩咐过,他不回来所有士兵决不允入马蹄谷。
楚乐儿的五千人比起两万人的大营不算多,但却引起了神将营部分大将的主意,但当他们看见虎行风也回来时,便没有再说什么。神将营与银狐军素来不合,且楚乐儿还是门面上的兵马大元帅,不管如何他们也是不愿正面与银狐军发生冲突,更何况对方也只是统领了银狐军而已。
虎行风看着就地扎营的银狐军,只是长叹一声,身后的黄铁衣道:“将军,楚乐活着始终是个祸害”
虎行风道:“她的元帅之位虽然是篡夺而来,但却有陛下钦赐的虎符令箭,边关落英涧一役她侥幸未死,如今又重获了银狐军兵权,我们能如何?”
黄铁衣道:“银狐军只忠于楚乐,就算知道了她是个女子,这些将士们依旧没变,这个女人笼络军心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怕就算救出了圣上,圣上也会饶恕她的欺君之罪,毕竟,她救过陛下的命,但陛下是不可能让一个女子统领军权的。”
虎行风道:“你说的都在理,只是如今我们又能如何?”
黄铁衣道:“将军难道不明白吗?圣上不能对她如何,但是在陛下的心里自然是不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出现的,不如我们就帮陛下除去这个奸逆?”
虎行风道:“我们已经失手过一次了,在没有救出陛下之前,我不想再做这种同袍相残的事情。”
黄铁衣看着虎行风的眼睛,道:“将军难道忘了武天元帅吗?他可是死在楚乐手上!”
虎行风脸色有些苍白,道:“我自然不敢忘”
黄铁衣道:“可我觉得,将军好像不怎么想杀楚乐?”
虎行风道:“黄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黄铁衣道:“我只知道,楚乐未死,元帅大仇未报,若是能杀楚乐,我不惜赔上一切!”
虎行风道:“父帅的仇我自然会报,我不允许你擅作主张,此战过后,我自会找楚乐一决生死!”
黄铁衣冷道:“将军记得就好!”
虎行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虽然应付完了黄铁衣,但他知道,整个神将营的士兵几乎跟黄铁衣是一个想法,他与楚乐,终究不能共存。黄铁衣要楚乐死,神将营的将士要楚乐死,包无悔也要楚乐死,就连圣上也不希望有这个人存在那么楚乐只能死。只是,楚乐啊楚乐,好不容易活了过来,你为何还要出现呢?难道你不知道,攻下舞仙宫之日,就是你命丧之时吗?
楚乐儿并未考虑生死之事,她只知道她要去舞仙宫,这几乎成了她的执念,她要救的人,要见的人,要杀的人,全在舞仙宫。
“马蹄谷只能进三千人,多了之后便会被对方堵住,队伍被截成两段,后面的兄弟们必死无疑。”楚乐儿指着地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