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示意婢女看座。
待侍女将软蒲垫放好,广侍凌才起身走过去跪坐下来。
天后神姿威仪,光彩照人,问:“广大人前来不知有何事?”
广侍凌不敢看天后,又不能低头回话,只能盯着宝座前的珊瑚摆饰回答:“上午殿上天皇下令让臣北上定州,今特来向天后辞行。”
慕容雪心中思忖:定州乃是北狄国最北处边界小城,地势偏寒,一年中有八个月都是冰天雪地,行商都去那里,又紧挨着盖珊国,实在不是好去处。
想及此,缓缓说:“大人此去,定要保重,听说那里是我国最艰难之地,不知道天皇派你去干什么?”
广侍凌答:“天皇之意,是要臣处理与盖珊国经济互通之事,再探听盖珊国之实力。”
天后惊讶:“哦”。
广侍凌自己心中盘算,若是能够窥得天后容姿也算不枉来。
就在天后低头沉思时,他偷偷抬眼轻瞄。
天后皮肤白净,鹅蛋脸上一双美眸灵动迷人,长长睫毛似是蝴蝶展翅,不喜不笑间方见俊美神姿,广侍凌心中默默惊叹:此等人间绝色,就算是天神下凡也难比其容。
不觉间竟痴痴呆住。
霁月瞧出广侍凌心怀有恙,悄悄走下来,轻轻咳一声。
他猛然间反应过来,深觉自己有失体统,遂将头深深埋在怀里,不再抬起。
天后舒一口气,缓缓说:“卿公此番远去,务必要注意身体,宫中事宜不知是否安排妥当?”
广侍凌听天后要他注意身体,感动不已。
“宫里事宜已经全部委托家庆,如果天后有事要吩咐,可以找他。”
天后问:“可是卿公身边带着出入的俊美男子?”
广侍凌听天后提到“俊美”二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回答:“此子姓贺,名家庆,是我培养人才中的翘楚。”
天后微笑:“哦,那可否在卿公远去之前带来给我瞧瞧?”
广侍凌一听还能够在走之前再见到天后,便高兴说:“遵命。”
天后吩咐永真:“你去将去年岷国进贡来的上等豹皮捡个三五张送给卿公。”
广侍凌受宠若惊,匍匐在地,不住磕头。
“臣为官多年,天皇从未赏赐过这样东西,天后爱惜,臣愿为天后肝脑涂地。”
天后看向霁月,霁月看向天后,两人会心一笑。
天后:“卿公请起,日后还望卿公多多照拂。”
广侍凌不敢起身,心中感激陡增。
“之前臣只知倒地为公为国,却不曾想过臣还有被天后爱惜之时,臣之命是天后所有,臣之心为天后所驱。”
天后闻此话,似乎有些过,皱眉说:“卿公言重了,你一心为国辛劳,我代天皇关照也是应当的。”
广侍凌自觉失言,憨憨一笑,“天后所言极是。”
定州乃是与盖珊国交流要塞,万事过往都要经过定州,听闻盖珊国盛产美玉,自然天后想要吸金。
天后笑笑,问:“我听闻盖珊国不仅多产毛皮,而且矿山无数,是否真如传言?”
广侍凌回话:“盖珊国盛产美玉是真。”
天后慢言:“既如此,是否卿公可为我慕容家解忧?”
广侍凌心中盘算,天后此话定是要我助慕容家吸收外来钱财,慕容家虽然掌握天下货物流通权,却是受天家挟制,也不容易摆脱,难不成天后要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