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你不要和淑仪计较了。”霁月也开始为她求情。
天后怒容满面,责问跪在地上的赵淑仪:“曹氏出宫乃是天皇的意思,与我何干?”
赵淑仪不敢直当反驳,就诺诺说:“天后手中不是握着遣散阖宫妃嫔的尚方宝剑吗?”
天后怒气更胜,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大声呵斥:“赵淑仪本宫命你立刻起来,好端端地坐了。”
赵淑仪半分挪动的意思都没有,依然稳稳跪着,也不怕伤到腹中的孩子,冷声笑:“天后威严奴家不得不尊,只是遣散宫妃,是不是也要看天皇的意思。”
霁月眼见天后盛怒,赶紧到赵淑仪旁边去,俯身在她耳边说:“淑仪快不要这样说了,天后毕竟是您的姐姐啊。”
赵淑仪哪里管姐姐不姐姐的,今日就是仗着胆子跟天后对着干的。
完全没有思考的意思,脱口说:“我心中的姐姐是仁爱、友善、不是凭借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压榨、相逼。”
天后终于怒不可遏,大声斥责:“你若是想跟曹氏一样,我完全可以依着你。”
霁月知道这并不是天后的真心话,试图劝解赵淑仪,说:“天后说的是气话,淑仪不要认真。”
赵淑仪哪里肯听,更是直接怼上:“终于是嫌弃我了,原本我就是先怀孕的,早就知道天后心生妒忌,待生产后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折磨,与其这样不如我也出宫去。”
天后生气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位愚不可及的姨表妹,又怎么会这样说自己,血气直冲头顶,轰一声便昏倒在短榻上。
霁月见天后气晕,不再向着赵淑仪说话,一边责问一边手忙脚乱上去将天后扶起。说:“天后待淑仪乃是真心,如今淑仪却是恩将仇报,怎么能对得起天后慈爱。”
赵淑仪缓缓起身,不知悔改,翻一个白眼,又瞪一眼霁月,什么话都没说,就自顾自地走出去了。
永真听到霁月慌忙喊自己,大步流星跑回室内,看到天后晕倒在地,双腿发软,口中直叫:“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宫门落锁,想要出门去必须得天后或者是天皇的手谕,只能一边打发人去请太医,一边将宫里多年的女医叫来。
这位女医虽说出身医学世家,但也就是略微通些女子落红之症,其他都是半吊子,匆忙赶来也当不起大任。
只能够先给天后掐人中,天后人中都被掐红了,还是没有醒过来。女医诊脉,略微说道:“天后乃是气血攻心,你去拿茶给天后喂一些,看看能不能够好一些。”
永真立即过去将茶端过来,用勺子仔细舀一点点,喂给天后喝。
茶水顺着天后的下颌向下流,根本喂不进去,女医着急:“我扎针也不甚好,眼下太医进宫里来还需要些时间,下针下错了那是要出人命的。”
霁月问:“女医进宫已经多长时间了?”
女医回:“不到五年。”
霁月说:“之前可否给其他妃嫔行过针?”
女医回:“行过的,可是这毕竟是天后,奴婢没有十成把握,怎么敢轻易拿天后实验。”
霁月着急,“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能够给天后行针,既然行过针,那就先试一试,若是扎得不好,我给你顶罪。”
女医看着天后惨白的脸,又看一眼满心期待的霁月,头上的汗珠不断渗出,终于说了句:“我试试。”
这一根长长的针,平常谁见了都会汗毛直竖,永真更是忐忑不安,眼下没法子了,只能够试一试。
女医右手三指捏针,左手温柔将天后右手拉住,头上汗珠如雨,到现在为止,打发出去请太医的人还未回来,女医只能够自己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