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池对胡泱做了个手势,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间。
关门的动静成功让况鹤从黑猫身上转移了注意力,抱着猫问胡泱:“我妈怎么了?”
“出了点小意外。”胡泱垂眼看着这黑猫拧了拧眉,幸好他以前就在敬池家里布下了个传送阵,关键时刻总能起点作用。
这就是他们的安全屋。
“你别管,晚上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起身。”
“啊?为什么?”
胡泱笑得很暧昧:“疏通灵脉哪有这么容易,需要点外力。”
况鹤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胡泱见他还没动,摆了摆手,回了客房。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带敬池回来,是因为要是敬池在大街上就迷糊了,来……来抱住他,被他前夫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哪还不得宰了他。
胡泱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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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脉烧疼的感觉退散了点,陵颂之一寸寸地疏通灵脉,床上的敬池已经完完全全被黑雾包裹,屋里的玻璃几乎结了一层寒霜。
取而代之的是从深处传上来的奇特的感觉,又疼又痒,敬池的双手被禁锢在背后,咬紧了下唇硬是没泄出一丝痛呼。
偶尔忍不住了,那双修长漂亮的双腿乱蹬着白净的床单,鼻间急促地哼出细吟,绷紧了脖颈显出脆弱的弧度。
修复灵脉太痛了。
敬池再能忍痛也忍不了这个。
“你的身体为什么差到如此地步?”一直安静的陵颂之突然开口问,“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敬池离开他时分明毫发无损,以至于陵颂之误以为他平时的废物是装出来的。
额发被汗水打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地,敬池下唇都泄出了血丝,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咽下带着铁锈味的口涎,笑了下:“还不是为了躲你,前夫。若我还是全盛时期,岂不是才走一分钟就被你捉回去了?”
“那多没意思,成天玩小黑屋play,捆绑play,我都腻了。”
“要玩当然要玩把刺激的。”
“所以你把自己废了?”陵颂之冷淡地打断他,黑雾化作朦胧的人形从背后拥住了床上佝偻的人,手臂穿过敬池腋窝,轻抚着精致的五官,“小池,你编故事的水平还有待提高。”
他说着亲了亲敬池绯红滚烫的耳尖,明明声音不可置疑的温柔,却阴森得无端让人心生寒颤:“不碍事,我会将觊觎你的所有人都杀掉,总有一天你会对我说实话。”
房间的隔音好,况鹤睡在客厅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但他发现第二天起来之后,他妈的脸色变得特别特别难看。
一点就炸。
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他妈踹那个冰箱了,力大到况鹤龇牙皱眉害怕地窝在沙发角落,就怕他妈也给他来一脚。
至于那只猫,早就害怕得不知道钻哪儿去了。
“哟,没事了?”胡泱伸着懒腰从客房里出来,“我还以为你要把你家炸了呢,这一阵噼里啪啦的。”
他们昨晚熬夜熬太久,以至于起床后都已经下午夕阳时分了。
敬池免了爆体而亡,但黑眼圈很重,一脸郁色地看着胡泱:“这玩意到底怎么从我身体里搞出来?给个说法。”
胡泱:“……你问我要说法也没用,又不是我上你的身,前夫也不是我招的。”
敬池凉飕飕地说:“那我自己来想办法。”
“不过我昨晚上网倒看到几个说法。”胡泱说,“再招一个更猛的东西来治他,或者,”他说着睨了睨敬池,确定面前这位没换成他前夫,“自残。”
敬池嘴角微动,又很快沉寂下去。
“昨晚带回来的东西呢?”敬池说,“拿出来。”
胡泱拍了下况鹤的肩,示意他去拉上窗帘。
况鹤不情不愿地起身。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屋里就彻底暗沉下来,与晚上无异。
茶几上放着一只台灯,昨晚那本账本模样的东西被重新拿了出来,况鹤坐在地上伸长脖子看,封面是三个小篆体文字。
况鹤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蓦地咋舌:“生死簿?!”
敬池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找了个软一点地方靠着。
昨晚他们去地府就是为了这个生死簿,但在鬼门关遇到了崔判,他们便直接乘乱顺走了。
“那什么,万一阎王发现你们偷走了生死簿,那还不得……”况鹤欲言又止。
“负责看管生死簿的是阴律司。”敬池说,“救命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况鹤哦了一声。
“现在做什么?”胡泱问,“查那个张小涟的阳寿吗?”
“不止是,顺便查一下。”敬池正想问陵颂之借一点灵力,灵脉突然一痛,便嘶了声住嘴,递给胡泱,“你来找。”
“找?!”胡泱才张嘴便被况鹤打断,“这本生死簿都快赶上两本字根字典了,用找也太慢了,万一名字没找到,阴律司就先找上来了。”
“是啊,大人。”空余的另一边突然有人幽幽地说,红袍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为什么不来问问在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