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向旁边退出了一步,如同没有在同鸣琴说话,而是,安安静静的退候一边的样子,高阶上的目光果然也这样领会,没有再望来。
无忧做出一点疑问的笑意,“世子为何又突然肯?俯就贱民?”
“只因我身份高贵。”他抽动一下唇角,
无忧的笑意之间轻轻漾出嘲讽的意味,“所以,顺道推自己入火坑了吗?总是那样自以为是,又隐藏最多的世子,难道不知道自己才是最怕沾到火星的那个人吗?”
他丝毫不在意无忧的顶撞与嘲讽,笑脸大开,“会让大兄长变得的躲躲藏藏的事一定不是小事。”就在他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书室上的那扇窗被人推开,弥姑姑亲自出来恭迎鸣琴。
他没有回头的随着弥姑姑拾阶而上。
无忧跟在他们身后。
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鸣琴,再没有一分犹豫,吵着要与母亲一同去见鸣棋。
无忧忽然觉得,这样本来是一件好事,虚弱到这种地步的鸣棋,要怎么来向大公主请安,这一条原本也是一个隐患来着。幸好鸣琴世子这样心急。麻烦在这里破局。
如果上天保佑鸣棋能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就好了,然后以醉之名,一切的古怪都变得可以解释得通了。
而在无忧陪着大公主见到鸣棋,也看到他努力的睁大眼睛,似乎在挥开朦胧醉意的样子时,无忧仍在怀疑,此时她看到这一切,是否只是她心中因为太过用力,而留存下来的梦境。
“道镜先生的酒真的很醉人。”鸣棋笑着向他母亲说。她想,那正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稍稍抬头扫过陪在一边鸣琴的笑脸时,无忧并不惊讶于那上面的精致笑意并没有一分坠落的完美持续。
无忧想,他那样的劲头就是看见他自己碎肉横飞,也会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吧。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犹是在半睡半醒之间,鸣棋依然完美的讨得了大公主的欢心。
鸣琴只是用看戏的眼神继续观看下去。
无忧却在这段时间里经受着各种胡思乱想的折磨。也许鸣棋不会撑太长时间,也许下一瞬他就会吐出血来。他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可是他怀中的那颗心,却在拼命的奔逃,所有人都不能确定他还能支持多久!
直到随在大公主身后的弥姑姑提醒了一下大公主要去看的神机营已经布置了一上午的刑场。大公主才起了去意。
鸣琴在大公主转身之后,还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动。
“那叛臣的家眷也全都带到了。”弥姑姑继续向大公主回禀着其中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