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颗贪恋之心也在那时生长出来,她动也不动的,呆呆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保留住刚刚那些真实到血肉之中的奇妙感觉。
可是她后背上那些被紧紧箍住的力道就在这时。保护她的感知,里面。你那些好像并不是错觉,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包括在她眼前的这个人,但怎么可能明明不会发生这样的奇迹。这一定是存在于她脑海之中天大的幻想。
拦住他的那个力道,却在不断的加强,然后,最终爆发的时候已经将她向崖顶抛回。她觉察到自己看到,那些被鸣棋用腿蹬住的山壁不断的坠落下来,散落的石块。
这一切,难道是真的?
无忧张开手臂想要狠狠的拥抱他,可是。全身上下的力气就像被完全抽去。努力了几次,却一丁点儿力气也使不出。
可似乎还有比这个还要更重要的事情。无忧突然想到了鸣琴,她努力拉住他的手,想要告诉他鸣琴也坠了下去。可在这种时候真正要说这句话比她想的要难多了。就只做到动了动唇,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但是今天的鸣棋,好像特别的善解人意,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放心救鸣琴还来得及!”
眼前的状况,真的不是她诡异的白日梦吗?怎么可能坠下山崖还能得救,怎么可能坠下山崖那么久的鸣琴也还有的救,他又不是神。这一定是虚假的美梦,却偏偏是她做的最好的春秋大梦,就这样自己叫醒自己,真的有些可惜。
可是那双眼睛那么真实的看着她,“这不是迷途虚妄,这就是我给你的悬崖勒马!”
然后那双有力的双手搀扶她重新看向崖下,怪石嶙峋之间偶然生出的几棵姿态怪异的老树上,一抹大紫正随风摇曳。无忧有些茫然的望了再望,忽然意识到那并不是数树的本身,而是在那老树的枝桠上挂着一直摇摇欲坠的鸣琴半披半挂在身上的紫衣。山崖之下的风吹得更为激烈,似乎风流涌动的每一刹那鸣琴都有坠落崖底的危险。“虽然他是个坏小孩,不过还是早一点下去救他,那样,长久的教训他的机会才会比较多。”无忧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没想到的是,鸣棋仍然是万般淡定,本以为他会疯了一样的冲下去,但却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看到如此怪异现象的结果就是,无忧反倒忧心忡忡起来。其实这样做的无忧倒显得有些猫扑耗子假慈悲了。但其实,只是她还没有准备好真的杀一个人。她的心慢慢缓和下来时,为救人找到了足够的借口。但再看向鸣棋这人的太牙眦必报,心绪又变得激烈。
无忧,似乎在每时每刻都能听到那树丫行将断裂的声音。急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那树怕是撑不上了许多时了。况且让人下去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她注意着尽量不提鸣琴的名字。向她望过来的鸣棋,却在那时带了满眼的疑惑,“怎么又不想要了呢?这不是你期待的结果吗?他掉下去之后,你又可以在王府之中为所欲为。”
无忧怯懦低头,“想教训他的时候我会尽全力害他,但是如果能救他的时候,我也会尽力去救他。”鸣棋直接冷笑出声,“这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不觉得前后矛盾吗?”无忧,“因为要教训他的那个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无关的人,这一生负的人已经太多,就不想再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