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望来望去,着实太过尴尬,无忧,只能快速的说自己要说的话,“明日见到殿下,我们要说什么?我如何与世子相遇,因为什么没有跟琴世子一起待在相国寺?反而与世子一道回去。不管理由的细节到底如何,大体上我们说的总该是一样的。”
她低头等了半晌却等不到他的回答,抬头看时,发现他仍愣愣的瞧着她。目光恳切而真诚。
看到这样的他,无忧几乎要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了,本来那些冲向他的怒气就有一半是在生自己的气,可偏偏还是将所有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给他。谁知?鸣棋动了动唇,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们现在,这种样子,像不像是在月下幽会?”
无忧本能地瞪了他一眼。他却已经伸出手来,将她揽入怀中,“这是欲拒还迎的眼色,我懂的。”
真是误会他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愧疚。只会得寸进尺。她狠狠打开他扶住自己的手,挣脱出他的怀抱,又退出去两步,“如果世子不计较,我到底会如何说的话,我会说,是世子赶到相国寺……”
鸣棋忽然一本正经的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我们要如何说,已经不重要,关键是看鸣琴如何说?”无忧看见他,目含疑惑!鸣棋已经猜出她要问什么,“琴儿对母亲说的很详细,之前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止于此,连他所做的一切,也会一并告诉母亲。”
无忧之前也觉得鸣琴会对大公主说之前的情况。但现在,更让她无语的是鸣棋接下来告诉她的应对之策,“如果是女差这种,一直致力于让母亲高兴的身份,就只有更加详细的说出这里的情况,包括像这样的一些细节。”他说完,紧紧握住无忧的手,“你想想要是连我们现在在十指紧扣这些也告诉母亲的话,那么母亲对你的忠心,就再无怀疑。也会将那个一直都没有改,现在依然小动作,不断的鸣琴好好教训一番。”
本来想生气的无忧,忽然发觉他说的是真的。事实的确是应该,互相比较谁是大公主殿下的忠大,且努力炫耀真心的时刻。
“那样牵出世子偷偷养兵的事情也可以吗?”
鸣棋摇了摇头,“这个当然不能说,这个也是母亲现在根本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唯一可以当做秘密透露的,就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对于某一位母亲来说,确实算得上是波澜壮阔的事,却着实无关痛痒。当然,你也可以不说的。反正我不想在母亲面前表现什么,如果不是为了配合你而说!也是一定不会说的。这一切的选择全都在你。”
无忧定住望向他的目光。
其实,鸣棋一直用这种不动不移的目光望着她。
此时她的回视,让他感觉到欣喜。那让他觉得,那是她会答应他,什么的可喜征兆。
就像他说的,他们能够回禀给大公主并让她相信的理由,着实没有太多的选择,而如果自己选择说出鸣棋偷偷养兵的事。鸣棋却并不肯配合的话,事情也会变得更糟。
她终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而那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用这个说法能暂时避过,找不到理由这一件事,接下来的应对却是更麻烦的选择。她与鸣棋的关系从默默的尘埃之中被抬到了表面,连一直放在旁边,没工夫理睬的大公主都不得不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