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很显然,九皇子将人家带进来是用强的。因为那大汉满脸怒气,左右一挣,就扭开了两个侍卫的束缚。
鸣棋在心中赞叹,看来体力不错。像这种持续上百年的老营,很容易混进有关系的后门。
而那些虎父的身后,往往只有犬子。一开始,他有一点点的猜测也许是九皇子想让自己使用多年戎马倥偬的经验说服这个,一看就不懂得服从的手下。不过,他的想法,真的是想得又多又偏。九皇子似乎对这人的真心服从并不感兴趣了。只是向鸣棋笑了一下之后,再次挥手示意左右上去死死地,摁住这位武士。这名武士的力气很大,只是动用五个侍卫的时候,还能够让他挣脱,不过他们动用十个侍卫的时候。好虎就有点儿斗不过一群狼了!
以多胜少的羞辱这名武士,这就是九皇子的全部目的?这发现,让鸣棋觉得很不自在。
这可是十几年来,一直为他所不齿的做法,虽说兵不厌诈,原本就是战场上的规矩,但是这样毫无悬念的以多胜少,太丢人脸面。并不是大丈夫所为。想当年他在军营之中,即使要处决那些俘虏来的敌将,也会很大方的挑选自己的手下,与他们一对一进行对决。后来还形成了一种风格,就是那些敌军败将在不得不失败的时刻,似乎都喜欢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再光荣死去。但,很快的鸣棋就想到了九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帮自己跟西支营结实了梁子。
九皇子的目光,随着那些侍卫们皮鞭的落下,转到鸣棋的身上,“世子也许会嘲笑,我们这些只会读书人的小气吧。但是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武夫的自不量力,也只能依靠武力解决。不如世子也押个注吧,猜猜这名武夫到何时才会告饶。”
“我押无时!”鸣棋随着话音出口,已经在桌子上放了一块白玉,“早知道殿下,要玩赌注,我就应该多带点现殿下能够看得人看得上眼的赌资了!今日没有别的,就拿这个暂且跟殿下,赌上一局。”
“世子果然豪迈!连我这种,普遍会优柔寡断性格的书生,也喜欢得紧。可是世子对他这么看好吗?我倒觉得这人没有什么可信的,虽然看起来铁骨铮铮,但是如果经了鞭子的痛,也会立即拗成绕指柔的。这应该没有什么悬念吧,不过是具肉体凡胎!”
九皇子对这武士的嘲讽话音一落,帐中所有侍卫都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鸣棋世子是唯一一个脸上没有出现嘲讽笑容的人。此时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到,鞭子,落在武士身上,与皮肉接触的那一刹,他的真实反应。虽然很正常的,有皮肉的抽搐,但其实只凭这一鞭子就可以判断出,自己对于这,武士,是真正男子汉的猜测,完全正确。九皇子虽然是个聪明人,但是对于皮肉吃痛的理解,着实肤浅,一个真正能够扭转铁血之人意志的方法并不在于身体的吃痛。若然皮鞭这样有用的话,前朝的铁血统治也不会沦落为大显国祚的基石。不过要是这样随便从武士中提取出来无名武士就有这般的铁血意志的话,西支营,的确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自己的大患。要是这么一想的话,又可以看出九皇子的确是聪明,他早知道这武士不会真正屈服,但是他的屈服与否,根本无关紧要,他是想让自己看到西支营,对自己来说,是如何的存在,是巧妙的引自己做他的刀。想到此处,他将目光移向九皇子,朝着他会意一笑。
果然能够收到九皇子赞许的目光。
整整一百重鞭。虽然身上穿着铠甲,但是已经血肉模糊。武士不可避免的受了重伤。
鸣棋干咳着放落了手中的杯盏,“他已经伤得不轻了,殿下是初来乍到的,多少还有留有余地才好,那样,我还可以以殿下之名,再次来这里参观,若然是跟他们毫无余地的硬碰硬的冲突起来,恐怕,不仅殿下不能在这里立足,我就是想来这里再重新看一眼的话,也没有那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