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何事?”李有思愣在街头,道路上很多人都在讨论着刚才的青龙事件,但李有思似乎耳朵都听不到,只诧异地自言自语:“关我何事?这个混蛋……”
“青龙一出,准没好事。我听教书先生说,六百年前,青龙吃了百十活人呢!今天可吓人啦!据说已经报告到了北京,估摸着袁大总统也知道了。”
“肯定会派专员下来。乱世必有妖孽,我听人说,明亡的时候……”那人见李老爷走过去,趴在另一个人的耳边窃窃私语。
李老爷碰一下李有思,提醒一句:“丫头,怎么了?该走了。”
李有思方停止生气,抬起头抱怨:“爹,你干嘛要留下沈长风,干脆让他走好了?他那么讨人厌,留在李家镇,不知会惹多少麻烦?”
李老爷瞅着李有思,轻声一句:“你舍得吗?”
李有思脸红回答:“女儿有什么舍不得的。”
“丫头,苏州城外的桃花快盛开,春酒会快到了。你呢!我的宝贝女儿,也长大成人,爹也要做一件一直准备的事情,送你出嫁。沈长风虽然脾气臭了点,但比起你的表哥,一个逛窑子的主儿,我满意一百倍不止。况且他无父无母,入赘咱们李家,当然生的孩子不用姓李,你们小两口在李家镇幸福生活,生儿育女,爹就可以安心离开人世了。”
李有思拉着李老爷手道:“爹,你怎么说那种话,您老还能活一百岁呢。”
“人的寿命都是有限期的,爹也不例外。难道爹还能成神不成?”李老爷嘴角笑了笑,拉着李有思往前追赶前方的沈长风。
沈长风也没有走多快,因为他感觉这个李家镇有些异常。
千年道行不是白修炼的,沈长风对妖魔鬼怪地敏感度出奇地精确。
有邪气!
李老爷和李有思追上了沈长风,李老爷笑一句:“画师,不,长风,你不会不乐意我这个老头子如此称呼你吧?”
沈长风回答一句:“哪能?您轻便。”
李老爷笑道:“长风啊!你呢先住在我家,至于除妖之事,不着急。”
李有思也知道没有妖精,是爹故意说的谎话,便低头有些愧疚。
沈长风摇头一句:“不可以!那妖精可不简单。”
“真有妖精?”李有思抬头询问一下,然后有些害怕问:“还是青龙那种吗?”
“不是,但肯定会害人的。”沈长风语气颇为沉重。
李老爷立刻担心:“长风,真有妖孽,还请你想办法除掉它啊!”
“会做的。我先回去歇息,歇息,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除掉它了。”沈长风似乎不急于除妖,这对他还是头一回儿。
他的脑袋在琢磨什么?
街角茶楼上,那是一间清朝的古典二楼建筑。窗户边,一名穿着黑衣服且瘦成骨头的阴鸷男子远远瞅着离去的沈长风,开口一句:“孟小姐,那画师不简单啊!看来,我们杀不了他了。”
旁边的饮茶的孟小楼瞅一眼魏无忌,然后冲邓秋梅笑道:“梅姐姐,过几天,这里要举行春酒会,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春雨如酒柳如烟……”
“是啊!小楼,一定很好玩。”邓秋梅也开心笑了笑,但仍然心有所忌惮地瞥了眼魏无忌。
魏无忌被孟小楼的无礼惹得脸色一气,暗骂:唱戏的婊子,也就那副身子万里挑一。估摸着哪个贼婆娘盯着呢!切——
顿时。
江南烟雨似乎悄悄来临,柳色更加绿意深深。
茶楼里的苏州评弹开始唱了起来:小姐,容卖柴小生奉告。(唱)提起身世泪如麻,我含羞带惭诉根芽。原籍开封登封县,东祀村里是我家。小生姓刘名邦才,幼入黉门逞才华。先父昔日为刑部,十年前一命染黄沙。母子家贫难度日,我投亲不遇难回家。如今流落异乡地,长街卖柴作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