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音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殿前失仪,目光泛着寒意,她扯过通报的太监抢在皇上前问道“怎么会败成这样?我临走时分明见他们训练有素,对付一伙山贼绰绰有余,倒是发生了什么!还有张淮义呢,他怎么样?”
“景侍卫。”元睿明淡淡的开口提醒了一句。
白景音这才放开那太监,跪回原地,咬着下唇脑中瓮声作响。
“监军大人受了些伤却不不严重。据军中回报,此战原本有十足的把握,可岂料副将李茂战前失踪使得军心打乱,监军代将出征可那山贼竟好像知道我们的部署计谋,打的我方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又是这个李茂。”白景音心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启禀皇上,此人原先与卑职同在白将军麾下,可耐不住边境凄苦已有了一次背主,却不知此番竟能做出军匪勾结之事,属实可恨!”
“传令下去,翻遍大启也要给朕把此人活捉回来。”元睿明凤眸含着怒意,声音也越发冷厉起来。他徐徐转动着一抹色白温润的玉扳指,从如今的形式来看,怎么做都有些为难。
“边境蛮族蠢蠢欲动,需要战士驻守;军中不可无帅,可主将又患上恶疾卧病不起;那现下唯一的人选……”
白景音当即反应过来,要想挽回颓势,也只有此人堪用了。
“传白毅即刻赶回,不必入宫,直接到军营接任主将。”
“臣斗胆自荐,求皇上允准朕再赴万年县,与白将军一起肃清匪患,将功补过。”白景音想了想,复又补充道“卑职原先便跟着白老将军,又在营中待过一段时间,自认为没有比卑职更合适的人选。”
“好。”元睿明一拂衣袖,“这次再胜了,朕记你两功。”
这两功,自己拿定了。
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扑闪翅膀飞去,几声蟋蟀鸣叫,于静夜中那般清晰入耳。
临街那座宏伟富丽的丞相府中,气氛越是一片冷凝压抑。
凌相瞧着香炉中焚烧成灰的纸条,眼中划过一丝阴鸷,他背后立于窗前,对身后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黑衣人道
“没想到皇上此番竟把白毅那个老匹夫调回京中。不肯接受本相的拉拢,只怕自己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属下愿替相爷出去心腹之患。”身后的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情绪的波动。
凌丞相捋着胡子摇头“若是能这么轻易就除掉,本相何需费心拉拢。”他此刻心中已有了思量,仰头望着一轮明月,慨叹道
“如今这样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剿匪,那就祈盼我这老友能一帆风顺了。”
“相爷的意思。”
“咱们安插在军营的眼线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再去一趟刀斧岭,本相卖这个人情给大当家,后面的事。”凌丞相笑意渐深,“池水已经够浑了,这后面的事,无须脏了自己的手。”
“属下遵命。”
一道身影划过空中,
夜色,复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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