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白景音左右也等不到邵靖易来送别,却在白老将军交给她一包蜜饯时明白过来。这是原主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含了一颗在嘴里后,白景音依依不舍的告别军营,再度回到那金丝鸟笼一般的大启皇宫。
第二日,关于她的消息便传遍了六宫。
“什么!”凌素馨贝齿紧咬,鲜红的蔻丹深深陷入掌心,她不可置信的又拔高了声调“皇上要放冷宫里那个贱人出来,还要册封她为静贵妃,这怎么可能?”
乌嬷嬷叹了口气,将提前预备好消火的茶奉给凌素馨,无可奈何道“奴婢也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会突然跳出来个小宫女儿说自己是杀害阿秀阿青两位姑姑的凶手,又为了洗脱嫌疑将这一些推到静妃身上。”
“这个贱人,居然找了个替罪羊给自己定罪,我原先竟不知她还有这样的能耐心思。”凌素馨一把掀翻了茶盏,气的脸的黑。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划,自然知道那所谓的小宫女只不过是推出去替白景音出冷宫铺路罢了。
“娘娘切莫激怒攻了心,这宫里的日子还长呢,咱们不怕收拾不了一个白景音。”
“可皇上都封她做了贵妃。”凌素馨咬着嘴唇,越想越是气,“原本一个郁秋锦就够烦的了,现在又来一个白景音,这些贱人都想来分本宫的宠,都该死!”
“娘娘自己也说,只是个贵妃而已。咱们大启这位同副后的皇贵妃可只有一个。”乌嬷嬷压低声音,宽慰着提醒“况且皇上日前可是又恢复了娘娘协理六宫的权利。”
想起此事凌素馨的面色才稍微缓和,她抚着指上的累丝镶红宝护甲,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她有皇贵妃之位,有协理六宫之权,背后还有强大的相府作为支撑,何须惧怕一个粗鄙不堪的将军之女?
“总有一天本宫要让那个贱人知道,出冷宫是她此生最大的错误。”凌素馨阴狠的说道。
册封当日,为彰显隆恩又福公公亲自往琼华殿内宣旨,再承影搀扶着往司礼监中受金册、金印。
琼华殿外尽是些来道贺的宫妃命妇,还沉浸在景白之死伤痛里的张淮易本不想来,却念在静妃到底是景白的主子,强撑着前来观礼,却在望见那头戴八尾凤冠,身披锦绣华服的静贵妃后大吃一惊。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尤其是当二人视线对上之时静贵妃还冲自己眨了眨眼,张淮易吞咽了一声掐了掐自己的脸,他是在做梦,他一定是在做梦。
依仗队伍风风光光的行至司礼监,行过叩拜大礼后由主司礼受册,而后再前往太和殿听太后教导,最后还要沐浴验身,方能被送往皇上的乾清殿。
一些列冗长繁杂的仪式让白景音身心俱疲,她
抹了抹自己起码五六斤重的头,朝身旁的承影抱怨道
“我都要饿死了,你说你,干嘛非不让我带个苹果路上吃?”
可承影却根本不听她说话,只一味的在旁边喜极而泣,念叨着“小姐可算熬出头了”。
白景音“……”
“可算是结束了,简直比我行军打仗还累。”白景音一席水红色轻薄衫裙坐在龙榻上,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一边环顾着四周,这乾清殿她来过不少次,可像今日这样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被人抬进来却还是第一遭。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白景音发出了极度享受的声音。
皇上的床榻就是不一样,这个软,这个滑,相比起来自己在冷宫睡得那简直就是个破木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