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轻曳,铃杖响动。
回廊之上走来一身着玄色道袍,看起来便有出尘仙姿之人。木冠束发,拂尘银白,眉宇间气度决然,半点没有凡世的烟火气,如谪仙般飘逸洒脱。
手中的法杖与真元方才拿的模样一般,可何为真,何为赝品,自不必多说。
“贫道天玄子参见皇上太后。”
所说着,身姿却依旧挺拔,没有要行礼的意思,而元睿明也半点不计较。
“这才像真正修为深的天师,什么皇家权贵在他眼里就是个屁,功名利禄还不如空气,谁向刚才那个,话还没说先行礼,我看留在宫里讨主子欢心倒比在外面招摇撞骗适合。”
话音刚落,天玄子似乎往这里的方向瞧了一眼,唇边勾起些许笑意。
“小姐,注意言辞,什么屁不屁的。”
白景音方才声音不小,让承影代为羞红了脸。
“不过说起来这天玄子道长竟不是银发银须仙风道骨的老者,这到是出乎意料。”白景音摸着下巴,看起来也只比元睿明大一些而已,长相,竟是出奇的俊眉。
一眼就足够倾倒众生的程度,
禁欲系简直太不一般了。
白景音摇摇头,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回过神来,便看到元睿明冷着脸瞪着自己,仿佛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眼神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白景音毫不客气的回望,
凭什么不能看别人,她偏要看。
“这位便是传说中的天玄子道长?”太后有些吃惊,“听闻道长四处游历甚少参与凡俗中事,却不曾想此番会在宫中见到。”
天玄子淡淡一笑,并没有否认,只是道
“皇上说贫道有位弟子颇为出息且心细家国天下,那做师傅的,自然该来看看。”
说罢,他转向真元。
真元已是冷汗直流,面色惨白,平日里趾高气扬招摇撞骗的底气在此刻是荡然无存,一直垂着头,只恨不能将自己塞进地缝之中。
见天玄子在看自己,心虚的将头低的更深。
沉默了良久,
太后也觉察出不对劲,忍不住猜测道
“是有什么不妥吗,莫非这个真元道长不是道长门下?”
“是。”
他答道,
真元一愣,才刚要放下心,天玄子接下来的话确彻底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果被仇家追杀奄奄一息的逃到山上,被弟子发现带回去养伤所待的一个月也算是的话,那他便是我北华山的弟子了。”
此话一出,
人群霎时沸腾了起来,
白景音还不显乱的阴阳怪气来了句
“哦,原来除了是个骗人的神棍,还是个恩将仇报黑了心肠的小人啊。”她鄙夷的摇了摇头,“让这样的人替我大启祈福,这才是
真正的亵渎失灵好吗。”
这话戳中了太后的要害,
她面色铁青,一拍桌子朝凌素馨呵道
“皇贵妃,哀家信任你才听了你的话去办这么一场法事,你倒好,做出了这种愚蠢的事,让我们一众人被一个骗子玩弄于鼓掌,简直是无能!愚蠢!”
“来人,还不给朕将这个真元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