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死了吗。”
“属下去看过,浑身僵硬嘴唇发黑,而且死状极为可怕,是死不瞑目的。”
“当然死不瞑目了。自己一心为主子办事效力,结果连审问的环节都没有,连解释的机会就没有,自己传达过去的命令反而要了自己的命,白茶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吧。”
白景音吹拂着盏中的茶汤,
“其实白茶在凌素馨的人力算堪用的,我倒瞧得上她,但这些年来也没少替主子做那些损阴德的事,死的也不算太冤。”
“自己再有本事有什么用,选错了路,小姐不必替她可怜。”
承影放在桌上一盘茶点,打抱不平道。
抬眼瞧了赵焱一眼,又匆忙低下头去,立在白景音身后不停的用手绕着发梢,显得十分娇羞又激动可以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心上人。
“赵焱今天穿的这双靴子,做工倒是极好。”
白景音没有抬眼,淡声提及,像闲谈一般。
“这样的手艺连我都没有,真叫人羡慕。”
赵焱一七尺霎时间红了脸,
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小姐。”承影一跺脚,“小姐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偏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打趣赵大人。”
“不过问双鞋,瞧你二人,激动些什么。”
搁下茶盏,
“罢了,我还有些事得自己理一理,都速速退下,爱上哪儿上哪儿去,什么小花园啊小池塘啊凉亭的,总之别待在这里了,我可不想自己发光发亮。”
白景音自诩是个极善解人意的主子,这些日子为了乌嬷嬷与那天师的事,宫里宫外的忙前忙后,他们应当也好久没有好好待在一起过了,
她自然要肩负起撮合的重担,尽心尽力拉皮-条给小情侣们创造机会。
“我、我不去……”
承影羞垂着头,嗫喏道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你若这次不领情面,以后保不准我派好些活给你,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娘娘既然都吩咐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赵焱自觉身为男子,白景音话都递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能太畏畏缩缩,所幸就鼓足了勇气,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像承影迈出了一大步。
承影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赵焱会这般,愣了一下后,心中像糖划开了一般,双颊染上红晕,唇角是娇羞的一抹笑意。
“到底是我琼华宫的人,还扭捏个什么,上啊。”
白景音一推,便将承影推向了赵焱,
到了这一步再没有什么推脱的理由,看着承影与赵焱一同离开后,白景音心中十分感慨,颇有种看着自己女儿终于嫁出去的老母亲的感觉。
屋内只留下她一人,连阴了那样久,终于能在今夜是不是窥见些月光,
坐在贵妃椅子上,望着冷月如霜,忽然竟觉得有一丝落寞。
前世的她总是独来独往,没想到习惯了人味后,对一个人反而不适应了。
随便披上件薄衫,
白景音提着灯笼,决定也趁着月色,来一场漫步。
随便挑了一看上去颇为顺眼的小路,踩着略有些硌脚的鹅卵石子,连月不晴,青苔都比平日里要长得多些。
白日里生出了那样一场事,
弄得人心惶惶,都不想要外出,以免给自己粘上些是非。
少人的皇宫,是白景音最喜欢的,能一个人享受些幽静,是可平日里求也求不来的。
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也不管通向何处,
一切都是随性而行。
绕过御花园,穿过了夜来吐香的花丛,往御膳房的另一条路走去,走着走着,白景音忽然觉得不远处的那座宫殿,瞧着又是陌生,但又有那么些熟悉。
再往前多走了几步,
便能看到一身着紫红色福寿菊花纹样宫装,满头银发的富贵老太太站在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