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音分明留意到工部尚书的脸色有片刻的变化,
这下她心中更笃定了,纵然是听自己女儿亲口讲述这些,碍于复杂的利益关系,以及畏惧凌相的威势,这老尚书是犹豫胆怯,有些怒而不敢发了。
这老家伙还真不愧是跟凌相沆瀣一气了数年,为了自己的利益,恐怕连父女的情谊也顾不得了。
“夫人大悲大惊又一路奔波,如今霜重天寒,还是让丫鬟备完姜汤暖身回屋歇息吧。”白景音上前将安氏扶了起来,
安氏抹了抹眼泪,
“可是……”
犹豫着,目光看向工部尚书,似乎有些放心不下。
“夫人安心去歇息吧,我答应夫人的自然会做到。尚书大人爱女心切,看到夫人这般定然是极不好受的。况且还要想法子替夫人出这口恶气,报仇雪恨,总得好好商谈对策不是吗。”白景音带着安氏走到门边,三言两语的就打消了她心中顾虑,交给门口立着的丫鬟后,看着安氏一步三回头的望,直到看不见身影后,才关上了门。
“素闻工部尚书极宠嫡女,如今看来,倒是缪言了。在权势与富贵面前,女儿算什么呢,我说的可对?”
白景音兀自坐在椅子上,轻提眉梢,毫不掩饰自己语中的冷嘲热讽。
“娘娘这是什么话,微臣的女儿,微臣岂会不疼。”眼看安氏走了,工部尚书也变得模样,“只是娘娘好大的能耐,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竟能说服蓉儿让她背叛自己的夫家,到底还是从前小瞧了娘娘。”
“尚书这话就颠倒了,不是我说服她背叛,而是她的夫家先背叛,我才说得动夫人。说起来,尚书大人还应该感谢我不是,幸亏我编了个缘由将夫人哄了出去,你才不用继续做戏,也不必被她察觉,发现自己的父亲贪慕权势,舍不得凌相那颗大树,哪怕对方已经瞧不上自己想要过河拆桥,还丧心病狂的想要谋害发妻。”
“你、你简直是血盆喷人胡说八道!”
被戳穿了心事,工部尚书抬起胳膊指着白景音,显得有些狗急跳墙。
邵靖易此事却冷着脸向前一步,
“放肆,对着贵妃娘娘,尚书大人还是顾着些言语礼数为好。”
意思很明确了,再敢造次,那他定然对他不客气。
以一敌二,
工部尚书到底还是不得不服软,
一拂衣袖,别过头道
“老夫的女儿老夫自然心疼,只是娘娘这本事实在是太大,焉知那一切不是娘娘的安排,设了个圈套骗得我们与凌相反目,再逐个击破。”
白景音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外带拊掌,
“所以在尚书大人心中,将军夫人就是那样一个愚蠢不辨是非的女人?而我又能厉害到,连凌相身边的影卫玄衣也能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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