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音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只靠想象都能想象到那两父子的表情会多好玩。捂着肚子,幸灾乐祸笑到差点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工部尚书在这件事后,顺理成章的归顺到元睿明麾下。作为欢迎安尚书弃暗投明的第一件礼物,元睿明选择了从安氏身上着手。
打错心里,
白景音与元睿明都一致认为安氏此番的牺牲是很大的,能对安尚书既往不咎很大成分也是看在安氏的面子上,哪怕那个父亲当初差点因利而不顾念父女之情。
在提出想要补偿她时,
安氏的反应却也十分的出乎意料,
与之前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将军夫人好像换了个人一般。
她拒绝了皇上的恩赐,
除了让白景音记得答应自己的事情外,什么也都不再需要。
用安氏的话来说,
“这段日子经历的事比我数十年加起来的都要多,从前身在其位,做了许多蒙昧良心与凌宇归所为一般无二的恶事,奈何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有今日之祸实在是算不得无辜。那一纸休书,斩断了我与凌家的孽缘,让我得以和以前那个罪孽深重的自己一刀两断。往后的日子,没有所求,只希望能恕清自己犯下的罪,以求心灵得以安宁解脱。”
一番话,颇有种经历生死后的大彻大悟。
既有明确的所求,元睿明便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一道旨意,赐了安氏去了云台观里代发修行,替皇家祈福也算是无上荣耀。道号静慈,希望她能静心修身的过完后半人生。
安氏的结局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而凌宇归的执迷不悟,却一度让他成为笑柄般的存在。
凌相在接连的打击后,急怒攻心,郁结难抒,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的病倒在床。没了唯一能管住凌宇归的人在,凌宇归行事莽撞无脑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也不知他是当真反应迟钝还是故意不愿相信真相,似乎还在揣着安平郡主是中意自己的幻想。
太后虽无明言,却下了懿旨不许外臣以任何形式与后宫相接触,凌宇归仍不死心,派人备了份厚礼千里迢迢的带去给荣亲王,想讨好自己这位未来‘岳丈’。
谁知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就连人带东西的给赶出了东璃国。
荣亲王还写了一封书信给太后,明确的表示安平年岁正好,希望太后能够操心着安平的终身大事,多留意着皇都中的年纪相仿的青年才俊。
特别强调了年纪相仿,
说白了也就是再打凌宇归的脸,字里行间的意思很是明确,讽刺凌宇归一把年纪还痴心妄想求娶自己的宝贝女儿,彻底断绝了他所以的念头。
一番波折,
以还算圆满的结局落下了帷幕。
“今年的天气怎么冷成这样。”
白景音坐在廊下,望着那一树凋零的差不多的叶子,吸了吸鼻子,发出感慨。
“在炭盆边上还冷的话,等真入了冬小姐可有的好受了。”
承影一边吐槽着,却还会体贴入微的取过一暖绒的猩红色斗篷,替白景音盖在身上。顺道接过她手里的铁钳,翻了翻炭火,露出藏在里面的烤熟的大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