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客观事实就是客官事实,并不会因为你相不相信,能不能接受就有任何的改变。
从缝隙中,
确确实实的看到属于元睿明的明黄色龙袍仍旧扔在地上,
还是跟凌素馨最贴身穿的肚兜一道,被扔在地上。
不死心的再顺着那些衣服继续看下去,再往前面,便是那张被隐在重重帷幔纱帐下的床榻,虽然视线被遮蔽住了一些不能特别清楚的尽收眼底,却也能模糊朦胧的望见床榻上鸳鸯秀被,红浪翻滚;能看到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斜而下;还能看到一段白净光洁的玉臂,蛇一般环绕在压在她身上的那个古铜色皮肤,腰背壮硕的人身上。
很显然的是,
与自己一屋顶之隔的房内,正在上演着一场异常激烈的‘妖精打架’。
目光接触到的一瞬间,便像触电般弹开。完全不敢多看一秒,生怕会被元睿明发现,也根本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目光对上之后的尴尬与窘迫。
默默的将瓦片盖了回去,
白景音翻身平躺在屋顶上,余惊未了的睁大眼睛,捂着自己的胸口,能感受到那颗砰砰直跳,像是马上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的心脏。
耳边还能传来隐隐约约的响动,
她这时才意识到,什么所谓的哭声,那根本就不是哭声,而是情浓时难以自抑的呻吟。
怪不得那么奇怪,时而粗沉时而细婉,原来根本就不是来自一个人。
甚至于根据声音的起伏,她都能脑补出来节奏与频率,皱着眉头,烦躁的捂住耳朵,不想再继续忍受那魔音灌耳。全然不似最开始时,自己主动兴致勃勃的贴在屋顶上去偷听的模样。
同样的,
此刻白景音脸上也已经半点找不到之前幸灾乐祸的表情了,
很好笑的一点是,
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之前因为好奇,一直心心念念,百折不挠,就是非要想办法去窥探由元睿明亲自演绎的古代版‘活春宫’;
现在真的看到了,
却并没有什么心愿达成的满足感,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许多种情绪糅合在一起的难以描述的状态。
若说生气,自己确实是没有任何理由与立场去生气的,皇帝与妃子之间做些事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自己不是还总‘大种-马’、‘阅人无数大渣龙’的叫他吗;
若说难过,虽然是多少难受失落一些,却也达不到难过心痛的地步,毕竟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宝刀未老,雄风依旧,也应该替他高兴才对。
排除了两个,那剩下的还有……嫉妒、吃醋?
当这两个词出现在白景音的脑海里时,她当即就把头摇的跟筛子一般,甚至连多想一下都抗拒,
这怎么可能呢。
不愿再继续想下去,更不愿再在这里继续待着,听低下的两人是如何你侬我侬情意缠绵,
深吸了一口气,
白景音从房顶上飞身而下,连头也不愿意多回一下。
大晚上的跑出来一趟,却弄得身心俱疲,疲惫到了连轻功都懒得去使的地步。
手上也没有一个灯笼照明,全靠这记忆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
身上裹着的黑色斗篷完全将她隐藏于漆黑的夜色中,看不见她此刻怅然若失的表情,也看不到她失魂落魄的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