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过沉重。
是夜,月明星稀,寒风凛然。
乌嬷嬷瞧着正殿内燃点着的烛火光影,正如她之前说的,凌素馨现在却越发的疏远她,就拿现在来说,只留下芷兰在殿中服侍,美其名曰体恤她辛劳,让她早些休息免得太过劳累。
真是笑话,
从小看凌素馨长大,她又何曾是会为下人着想的品性呢。
不过是有事在商量,却防着她罢了。
心里想着白日里白景音来琳琅宫时的场景,乌嬷嬷隐隐有些不安,忽然担心起若自己一直被凌素馨‘冷遇’着,没有办法获取消息,帮白景音做事,那长生所得的照顾与庇护会不会也一同消失,毕竟原本也算是一场交易,在宫中待到时日久了,断不会相信什么‘无条件’的帮助。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长生可能又会回到那被欺凌的日子,
她的心就一阵抽痛,
不行,
自己无法尽到为娘的责任,实在亏欠长生的太多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能护他周全还时时告诉自己长生的情形,慰藉她忆子之苦,自己绝对不能让这场‘交易’有半分动摇的可能。
想到这里,
乌嬷嬷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不能够在坐以待毙下去,一定要证明给白景音看她的价值还是存在的。
瞧着四下无人,
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凌素馨的寝殿外,寻了个隐蔽的角落,把耳朵靠近雕花木门,偷听起里面的谈话。
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
其实也只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
“那跟本宫有什么干系?”
凌素馨带着些冷笑的意味,语气中有掩不去的疲惫:
“本宫答应配合,也什么都会按照你们说的做,现在事情没有成功,没有收拾了白景音那个贱人是她自己没有本事,可不怪本宫。”
“自然不是在怪责娘娘。”
传来了芷兰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半点没有平日里恭顺谦卑的感觉,带着十足的冷漠,
她怎么敢对皇贵妃这种语气。
乌嬷嬷只觉得不可思议。
而让她更加震惊的事还在后面,
“奴婢此来只为告诉娘娘一声,虽然今日未能用暖情香让静贵妃与张淮义意乱情迷,但主子也有后招在,到时候还需要娘娘出面才能成事。”
暖情香?
张淮义?
乌嬷嬷单是听到这些字眼都觉得心中一紧,惊恐后怕得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现在她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怪不得白景音会来寻张淮义,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们安排好的陷阱,只是这计谋未免也太过阴狠了些。
还有芷兰口中的‘主子’又是何人,
连眼高于顶的凌素馨也能这般俯首帖耳任其驱使,起手腕可见一斑。
“你们未免也太高看本宫了,沦落至此,也不过就是个皇贵妃的虚名罢了。她有那样的城府心计,想做什么自己去做便是,何苦非要拉着本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