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上没有任何文字,也没有声音,唯独一小块地图。
若非赵长生自小在这里长大,单纯依靠那片显示片面的地图,他也无法辨认地图所指为何处。
当他满腹狐疑地向此处走来时,所过之处生气绝然,一副死地绝境的气息扑面而来。
饶是他早就知道此地的特别之处,依然感到十分不适。不为别的,单纯因为此地与玄水圣宗其他区域的截然相反的气息特质。
一条超级巨型峡谷之隔,同一宗门,却被分割成两方世界。一方生机盎然、热闹非凡,一方生气全无,死寂如斯。
“长生,你来了。”
上官炳没有回身。从背影看上去,他依然身姿挺拔,威仪非常。
“我记得,上一次我们来到这里,还是小时候。”
上官炳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是这片广袤空间里的唯一的声响,借着崖壁与山谷略有回音荡开。
赵长生点头,尽管此时上官炳看不到。
他记得那会他们师兄弟二人整日在一起修炼、玩耍。有一天刚刚学会了御空飞行,二人兴奋之下来到了那条巨型峡谷前。
从小到大,玄水圣宗能玩的地方都留下了他们这一对伙伴的足迹和嬉闹,除去高到无法攀登的地方外,唯独此处,皆因这条巨大的裂缝。
“还记得当年师父怎么惩罚我们的吗?”上官炳声音里含着笑意,目露追忆之色。
“记得!”一提到少时的趣事,赵长生也不禁笑出声来,“那会儿师父可没少为咱俩头疼。”
“是啊,”上官炳抬手指着前方几十米处的一个洞穴,“我们俩在那个玄冰洞里整整思过一年。”
“而且,从那次结束之后,每隔十年,师父都会再罚我到玄冰洞中思过一年。”
赵长生听着上官炳的话,看着远处的洞口,一股来自记忆深处的寒冷令他打了个冷战。
他不禁莞尔,没想到有一天到了化神境后期的他,站在这里还会打起冷战来。
“没错。”赵长生回应道,“而且每一次的玄冰洞的位置都要比前一次更深入。到今天,我也没想通师父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一气就是两百年,我们一共住过二十一次玄冰洞。”上官炳不禁摇头,“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很抗拒每十年一次的惩罚。”
“可到了后面,已经适应寒意后,反倒觉得去玄冰洞好玩大于受罪。”
“可不是嘛。”赵长生嘴角一直保持着弧度,说道,“宗主,师父有没有跟你起过,当初他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生气?”
上官炳突然转过身,脸上的笑意尽去。
“师弟,你真的以为师父当年是在生你我的气吗?”
“你当真以为不论宗门发生什么,你我二人雷打不动的十年一次是师父做出的惩罚吗?”
面对上官炳突来的发文,赵长生一脸困惑。他甚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有此一问。
师父生气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不生气,又为何惩罚?还一连惩罚了二百年?
“请师兄替长生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