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么?”乔开难得的智商在线,指着自己问,“桐公子认识我。”我拆过他马车,还解开过装着他的麻袋,我们深情凝视过。
最终,乔开没有出面,而是让那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厮去回话,只说主子外出办事去了,不便待客。
然而,那包土特产被留下了。
方一桐溜达回去的时候都有些懵,难道家大业大钱多人傻的主人家的仆从就是这么又傻又贪的吗?门都没让进就把礼物收走了,虽然那不过是一包干果荟萃,值不了几个钱。
“小花,你能翻过去吗?”
站在淮安王府的围墙跟,方一桐抬头看了看约莫有三米七八高的围墙,难道隔壁家里堆金叠银怕人偷?不然垒这么高的围墙做什么?把家当保险柜吗?
小花看了看:“直接翻有点难度,搭个梯|子可以。”
“行,那就去找个长梯|子来。”不让我进,我就□□进,我保证绝对不偷拿你们一金一银,只找我自己的东西。
化雪的夜里特别的冷,天一黑,大家都躲在房间里不愿出来。
此时,淮安王府的一个小院内闪出一条身影,不,是两条。
两条身影先是去了后院杂物间,不多时,抬着一架长梯|子轻手轻脚地靠进围墙……
“殿下,桐公子和他的丫鬟正在搭梯|子,看样子准备爬墙。”家将面无表情地如实汇报。
“你看看你看看啊,乔开,白日里我不理他,他趁着黑夜都要翻过来与我一聚,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南宫烁兴奋地在地中间来回转。
“爷,爷,桐公子不知道熙和园是您的。”
“是……是吗?”南宫烁挠了挠头,“他不知道吗?”
“不知道。”乔开笃定地回答,因为您千叮咛万嘱咐还不是时候让淮安王府知道这半拉是被您给租了,我们严防死守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家。
南宫烁慢慢坐了下去:“他真的不知道?那他是想要做什么?”
“我猜测桐公子一定是想看一看人傻钱多的人长什么样。”
“人傻钱多?”
“当然不是说您,是说……说……”
“报。”家将适时地过来汇报爬墙进度,“殿下,那桐公子爬到一半摔了下去,此刻已经被丫鬟扶走,想来今晚不会再尝试爬墙了。”我们可不可以歇口气?
南宫烁:“摔下去了?严不严重?他有没有叫,就是那种撕心裂肺的那种?”
家将:“小的没听见。”
也是了,当年爬树下河他什么不会?区区梯|子上摔一下又能如何?
南宫烁颓然坐了下去,心里有些空落落。
“乔开,铺床。”
“是,爷。”
南宫烁紧着腮帮子外衣也没脱就斜躺下去。
乔开正准备熄灭几支蜡烛。
“乔开。”
“爷,在呢。”
“拿过来。”
“什么,什么拿过来?”
咚,一个枕头砸了过来。
乔开委屈:“……”知道了,爷,这就去拿。
墙的这边,爬墙计划以梯|子踏脚断裂造成摔落而流产的方一桐也被扶着躺进了被窝,准确的说是趴进了被窝。
“慢点慢点,轻点轻点。”方一桐在小花的帮助下慢慢缩了下去。刚刚摔下来磕到了屁|股,现在尾巴骨还疼得厉害,所以只能委屈巴巴地趴着。
“公子,要不要找大夫过来看看?”
“看什么看。”方一桐咬着牙挪动了一下身子,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女的吗?“你先把梯|子搬回去,别让人知道我们□□的事情。”
“那我先去了?”
“去吧,小心点别叫人看见了。”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爬墙行径以及摔成这个狼狈样的桐公子若是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形象全无。
乔开终于在枕头砸下来的时候福至心灵,知道了爷要的是啥。
油纸包被一层层打开,里面的静静地躺着花生、红枣、莲子、桂圆……
南宫烁的脸,绿了。
“这是什么意思?”
乔开有点拿不准,试探着问:“早生贵子?”
“他这是昭告天下他不仅要娶妻了,还要早生贵子。”南宫烁气极反笑,“好,很好。”他死定了。
乔开无不担忧,人桐公子根本不知道隔壁住着您,您咋就这么一个人补全了一段旷世虐恋呢,再说了他都娶妻去了,不再跟您抢小王爷,您不是该高兴的吗?
“也许,或者,他是想祝您早生贵子?”或者是祝您和小王爷早生贵子?
是夜,隔着围墙,方一桐似乎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叫得她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