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朝会分为三种,大朝会,每年的元日举行两天,九品以上的大唐官员皆可参加,但因各地路程远近,道路难行,通常只有关内道才严格贯彻执行。这也是在所难免,难道岭南芝麻绿豆大点的官员也要千里迢迢来长安参加大朝会?一来一回就是大半年,还干不干事了?
还有一种月会,在每月的朔,望两日举行,也就是初一和十五,但因月晴不同,有时候望日也会定在十六或者十七,具体要看钦天监是怎么通知的,不过朔望日朝会可能宣布诏敕,但不奏事,会而不议,也就是只颁布封赏诏令或者新政举措,不讨论,相当于是一个新闻发布会,所有在京文武官职事九品以上的,都要参加。
至于常朝,也就是通俗的早朝,按惯例都是两日一次,但如果国家有重大事件,每日举行也又先例,比如之前和突厥的大战,太极宫几乎天天都要开朝,常朝的门槛是五品以上,所幸萧冉虽是从三品的实封县侯,但并无官职在身,不用天天上班打卡。
贞观四年五月初一,这是萧冉踏入大唐勋贵门槛以来,第一次上朝,虽无官职加身,但既然李世民钦点了,那就必须得到场。
毕竟没有官职,萧冉也就没有其他官员的朝服,只能穿着礼服上朝,三品礼服叫毳冕,穿着这一身礼服站在皇宫门口被来往的官员当成了异类,纷纷在旁边议论:也不知道是谁家不懂事的孩子继承了老子的爵位,丢人丢到家了,萧冉眼观鼻鼻观心的假装没听到这一切,只是站在皇宫门口等着尉迟恭,毕竟现在长安比较熟络的长辈也就只有这一位了,萧冉明白自己就是一个愣头青,还是得需要这些老前辈们领领路,免得失了礼仪被人揪住小辫子。
好不容易等到尉迟恭,连忙迎了上去见礼,尉迟恭上下瞅瞅萧冉,笑骂道:
“就知道你这小子什么都不懂,拿好!”说着从腰间里掏出一根笏板扔给萧冉。
萧冉接过笏板满头大汗,这玩意自己也有,出门的时候忘了带,是朝会时用来记录事情用的,如有事上奏也可提前写在上面以免忘记,周天子时期这玩意是竹片做的,那时候没有纸,真的是用来记事的,现在的笏板大多是玉片或者象牙制作的,作用已经不是那么大了,只是作为一种启奏的礼器使用,要是光着手朝李世民启奏,像萧冉这种没有跟脚的家伙必定会被御史弹劾一个君前失仪的罪名。
这时又走过来了几个武官,看着一脸稚嫩的萧冉大咧咧的说道:“这就是兰陵侯?”
连忙朝这几位行礼,还不知道是谁,反正总归是长辈,有礼貌总能先博得一些好印象。
“小子,这位是武水县公李孟常,这位是东莱郡公公孙武达……”尉迟恭挨个给萧冉介绍着,萧冉也重新挨个见礼,反正都叫叔叔伯伯就行了。
“小子,今天的朝会不是那么好过,有心理准备吗?”留着长胡子的樊国公段志玄一脸笑意的问道。
“段伯伯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萧冉满不在乎的说道。
一席话让几位宿将纷纷抚掌大笑:
“说得好!不愧是咱们将门中人,老程没看走眼!”
“今天那些老东西想欺负我将门嗓门最大的家伙不在长安,却不知道我将门后起之秀不弱于那几个家伙。”
刘师立一席话让众人纷纷大笑引来文官们的侧目,然后又被老将们狠狠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