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大窘,自己脑子抽了才把王衍的醉妆词给唱了出来,这就是一首艳诗,除了王衍这个荒淫无道的家伙谁能作得出来?
萧冉此时仿佛有一种后世包养情妇被正室抓包的错觉,连忙干笑着说这是家师的一位朋友所作,自己偶然听他唱过几遍,觉得十分好听这才记了下来。
“哼!看来你师父的那位朋友也是个下流胚子!”独孤娑甩着头发酒继续大步往前走。
“是是是,娑儿说的极是,确实是下流胚子。”
萧冉跟在身后点头哈腰的朝独孤谋使眼神,让他帮自己说说话。
没想到独孤谋这个小混蛋故意大声说道:“娑儿?你敢再恶心些吗?”
走在前头的独孤娑闻言身子微微一顿,旋即脚下又快了速度。
萧冉此刻真想一巴掌拍死独孤谋这个家伙,故意捣蛋是吧?等着瞧!
到了前厅,独孤彦云已经入了坐,看见萧冉来了,老家伙脸色似乎也不怎么自然,看样子昨晚的事他还记得,估计自己女儿也没少给他翻白眼。
一对未来翁婿见了面互相谁也不先开口说话,气氛十分尴尬,也是,昨晚都差点拍着桌子结拜成兄弟了,这要是传出去,估计能把人笑死。
萧冉拼命朝独孤彦云眨着眼睛,又用嘴角孥了孥独孤娑的方向,示意让他赶紧想想办法。
独孤彦云表示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也是,老家伙多年打造出的儒雅慈父形象,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现在能绷出这副泰然自若云淡风轻的模样,已经算是殊为不易了。
看样子老家伙是指望不上的,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萧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碗里的汤水,这是独孤娑早上特意命厨房熬的,就是怕两个酒鬼起床后胃里难受,恩,还有得救。
就在这时独孤氏的管家带着一名满脸堆笑的家伙拿着一副名贴走了上来,说太原王氏请兰陵侯过府一叙。
叙什么叙?老子正心烦意乱着呢。
“不去!”
萧冉手一挥,很不耐烦的就要拒绝,正要把名贴递过来的王氏管家手一僵,就这么傻愣着,这位侯爷到底什么路数啊?好歹你也拿着名贴翻两下啊?
就没见过这么不给自家老太爷面子的家伙!
王氏管家艰难的转过头,看向了坐在上首的独孤彦云。
独孤彦云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冲萧冉使了眼神,让他借一步说话。
萧冉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碗筷,一步三晃的跟着老倌去了后堂。
见左右无人后,老倌劈头盖脸的就来了一句:
“不想去就不去,有老夫在他们还不敢用强!”
萧冉点点头,老倌这是关心自己,不就是杀了个巡城府的败类么,没理由昨天还气势汹汹,今天就畏首畏尾,这要传出去,本侯还活不活人了?刚才只是心气不顺耍了点性子,该去还是得去。
“伯伯请放心,小侄正好也打算会会这太原王氏,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去一趟也无妨。”
独孤彦云看了萧冉一眼,确定这小子没有装蒜说大话后,这才拍着肩膀说道:
“那就去,老夫会派人跟在你左右,若有什么不测即刻命人传信,切记,晋阳跟荥阳不同,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强。”
独孤彦云说得很含糊,萧冉听得也很迷糊,这能有什么不同?在萧冉看来,荥阳好歹也是郑家的一言堂,论起危险性不比晋阳这种数家盘踞的乱局要大多了?
真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哈?萧冉不怀好意的看了独孤彦云一样,这老倌也是潜在水底的一只大王八,明明知道自己这次来想说的是娶独孤娑的事情,居然问都不问一下,这叫本侯如何主动开这个口?
独孤彦云又交代了几句便又摆出了往日那副儒雅潇洒的形象,也不知道给谁看,明明昨晚就是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假把式比本侯还多!
刚走到前院门口就看见独孤娑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萧冉一下子便有了精神,正准备趁热打铁凑过去卖点惨,就见这丫头哼了一声转过头走了。
摸了摸鼻子,老子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出了大门王家派来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独孤氏的几名家将也在旁边整装待发,其中就有许康,正笑嘻嘻的和王家的马夫在闲聊扯淡。
上了马车蓦然发现车里还坐了个人,还是个熟人,就是之前与郑川一同在大云经寺听玄奘讲经的那名圆脸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