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绿川是怎么和组织交代的,但不知自己是怎么暴露出自己擅剑这件事的扉间,因为在剑道上的出色天赋,被真田道馆的老馆主收作了徒弟。
作为家长的绿川自然要带着礼物和学费前去拜会那位老馆长,在打听到自己这位新任的老师在退休后,是警察学校剑道老师的扉间,严重怀疑绿川光打着他的身份,借着拜访的渠道在传递情报消息。
是的,相处了两年多,扉间已经确认绿川光是霓虹公O安送到组织的卧底了。
不说对方经常多到无处安放的正义感,平日生活中那随时随地都在教育他做个好人的无意识灌输,浑身温和且令人信服的气场。就单说说他对自己这个‘未成年人’的保护,绿川光就不像个混黑的。
谁家混黑的还负责教导未来成员作业,并且鼓舞做个三好少年积极参加社团搞社交的啊?
绿川光这个家伙,真的有好好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卧底么,他对自己太过放心了吧?
扉间的内心是崩溃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就算是被评价为‘标准忍者’将自己感情屏蔽在理智之外的扉间,即便嘴上再怎么嫌弃,对于这样的绿川光,他毫无抗拒力。
没有人不喜欢被人信任的感觉,所有人都喜欢有人为自己操心的感觉。
绿川光无意识的温柔和对他的庇护,虽然不需要,但对于独自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离开了横滨这个他花费数年才终于适应下来又骤然离开,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扉间来说,绿川光就像是一个港湾,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即便他自己也能面对,但无可否认的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种种举动,在扉间的心里,绿川光逐渐开始变得重要了起来,甚至开始向他内心中早已熄灭的那个,名为‘兄长’的形象相重合。
哦,千手柱间在做人上是个弟弟,在实力上是个祖宗,和小辫子那个实力上是个弟弟,但做人上是个祖宗的定义完全反了过来——宇智波斑?那就是个完完全全的祖宗。
在绿川光和真田道观的老馆长,真田弦右卫门商谈的时候,坐在道场里的扉间被真田家二子,同为立海大附属中学学生的真田弦一郎逮了个正着:“崛内君,”穿着道服的黑皮男生面色沉稳,“可否比试一场。”
听着花园中惊鹿敲击声发呆的扉间茫然抬头:“真田君认识我?”
比起这位刚入学就和朋友掀了立海大网球部,以下克上的真田弦一郎,扉间自认自己从入学开始就安静的很,虽然没有早退但是也从来都是完美做到‘中庸’的。
“啊,”真田抬手摸了个空,他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答了扉间的问题,“你的前桌是幸村。”停顿的结束后,是急匆匆的补充,“幸村是网球部的部长,他和我说起过你。”
幸村精市,扉间当然知道这个人,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好性子也很温和,偶尔能够看到他的恶趣味但是总体来说是个很不错的少年——如果班里那些女生不要总对着他和幸村说什么‘配一脸’就好了,他就算他不是忍者他也听得见,谢谢。
不是很懂现在女生的心态。
本质上已经是老年人的扉间,看着足够给他当曾孙子的真田弦一郎叹气:“请容我拒绝。”
扉间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对方,但打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对战的胜利是建立在他前世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资质和经验,而并非是这个年纪应有的天赋和努力。
赢了不会光彩,而他又更不可能输掉:“幸村同你说起过我?”
这句话不知哪里有问题,真田弦一郎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啊,”连同声音都低了八度,“他说你很厉害。”虽然幸村在向他描述这个坐在他后面,长得和他一样好看的男生时,用的形容词是‘神奇’就是了。
扉间挑眉:“他的错觉吧。”毕竟他不是个真的十一岁少年,怎么可能真的理解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在想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他十一岁的时候,脑子里有的只是‘活下去’和‘杀死敌人’这么两个念头,连活下去都是如此困难,又哪里会去想其他事情呢。
真田弦一郎的脸似乎又黑了一个度,扉间从他不断抬手又落空的动作,大概也能猜测出他平日里会戴着顶棒球帽之类的帽子:“绿川君出来了。”并不真的打算让对方下不来台阶的扉间礼貌笑了一下,“那么我们便……”
“你的剑道很好!”或许是担心扉间走了就再也抓不到机会,真田弦一郎的声音陡然增大,语速也快了起来,“祖父将你收作弟子,他很看好你。”
莫名的,扉间想起了对门家那个红眼黑兔子‘你哥伤害了我哥,所以我要杀了你以报此仇’的诡异逻辑:“或许是觉得我天赋不错吧,”鬼知道绿川光是怎么做到既走通了真田馆长,又糊弄过了组织的,“又或许是有别的原因也说不定呢。”
是的,扉间从不觉得他拜师真田道观这件事能够瞒过组织,而与其等着组织找上门来,倒不如主动先打报告。
按照这个逻辑,绿川光既然能带着他正大光明的上门,显然组织那边儿已经通过他拜师的神情。想要利用他试探警视厅的消息,还是绿川光找到了其他的借口,作为工具人来说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