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扉间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景光像是恶作剧成功的一样噗嗤的笑了出来,他满面轻松的看着展露自己真容的白发少年:“知道绯君有能力自保,我就安心多了。”
扉间现在真的很想切开诸伏景光的脑子,看看他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如果你这是怀柔政策,那么恭喜你,你成功策反了我。”
“不是啊,”景光笑弯了眉眼解释道,“在成为卧底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我所担心的是我身边的人——绯君你还是个孩子,如果因为我害死了你,我会变成厉鬼的。绯君也一定希望我死的安详吧。”
厉鬼,隔壁那个国家对死的冤屈,对人间仍有执念而无法进入轮回存在的解释。
“你还真是信任我啊,”扉间已经自暴自弃,放弃挣扎了,“万一我是组织的人,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真的忠心组织的试探呢,或许眼前的这一切是催眠也说不定啊。”
诸伏景光笑了笑,没接话。
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场骗局,绯君真的是组织的卧底,那么在感慨组织为了测试自己的忠诚度所付出的这些,以及对自己的重视之外,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将信任托付给了错误的人。
成年人为自己的言行买单,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至于其他的,他从头到尾也没有承认过波本是卧底这件事不是么,如果只是怀疑,那么他相信以Zero的能力,一定能够洗清他自己。
如果这一切已经证据确凿,那么他此刻做再多的事情也无计于补了。
至于黑麦,说句真心话,黑麦不是霓虹本国的实力,那么所有在他的国土上乱跳的外来者,无论是黑衣组织也好,外国的正道势力也罢,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不可能合作’和‘可以合作’的区别。
反正都是讨厌,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或许因为比起‘告诉组织我有问题’对我的威胁,‘告诉组织你是异能力者’这件事对你的伤害更大?”
显然安慰的成分多于真心实意的解释:“而且如果仅仅是为了试探我,就能够在我身边甘愿潜伏两年,绯君能力如此出众,败在你的手里也是一件荣幸的事情。”
被放在了‘重要’位置的扉间并不觉得感动,甚至还有些无奈:“我在,你就不会死。”他给出了自己的承诺,“总之,把你带回来处却是为了向你证明‘异能力’,也是为了接下来的合作。”
诸伏景光从地上站起来,挪到了扉间对面的沙发上,动作乖巧的点头:“你说。”
“看你是想要诸伏景光的生活,还是绿川光的生活。”扉间交叠双腿向靠背上一依,气势是十足的大佬。
然而他却忘记了他此刻披着的是个十二岁少年郎的壳子,即便知道眼前的少年不可以用年龄来衡量,但在已经百分百确认了他对自己没有敌意,甚至还想要帮助自己的诸伏景光眼中,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着,每次明明被撸的高兴,却一定要一脸高傲的猫。
唔,也有点儿像自己幼驯染小时候——难怪他俩相性不好,毕竟同性相克。
瞧着诸伏景光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笑意,扉间挑眉质问道:“我总觉得你现在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而不是我们的合作。”
“怎么会,”诸伏景光又不是傻子,已经发觉对方对自己幼驯染,如今波本酒的感觉不如对自己这样‘信任’后,知道自己说出来对方一定会炸毛的当下,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所想,“我在想你之前说的那个炸O弹犯。”
“啊,对。”扉间才想起来有这把事儿,“那个拆弹组领头的人,是你的朋友吧。”
诸伏景光依旧是那副不肯定也不否认的态度:“你说炸O弹犯已经有人去阻止了?你不是要把他推荐进入组织里么,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真的没问题么?”
“唔,没关系,交给太宰好了。”扉间没告诉诸伏景光他已经留下了影O分O身和飞雷神之术在现场以防万一,“唔,你应该看到了,太宰治,那个和我一起进入大楼的,脸上缠着绷带的家伙。”
诸伏景光想起狙击镜里那个察觉到了自己注视,朝着自己方向看过来,令他感觉看到了深渊的男孩儿:“啊,他也是横滨的人么。”
“嗯,横滨黑手党的干部,不过未来可能就不是了。”扉间撇嘴,“所以,诸伏景光,还是绿川光,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