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周士一口一个“姑娘”地叫着,说明一直给他派任务的人是一个姑娘,而且与眼前的雨灵珏身姿相仿。
只是,有一点让雨灵珏觉得想不明白,周士背后之人行事如此狠辣,怎会把他这么个知道一些内情的隐患一直留着,而不在处理三王子时,一并解决了,难道这个人对他们来说还有别的用处?
雨灵珏收回思绪,继续演戏,道:“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也不是不信你。留你到现在已是我的仁慈,只是你再无利用价值,我实在找不到理由多留你一刻。”
周士急了,抱住雨灵珏的脚后跟道:“我有我有,您让我在狱中办的事我都办妥了,没想到那史俭还是个老狐狸,一早写了份口供藏在狱中的砖石下,这份真口供在我这里。我给你,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真口供?也就是呈给皇帝的史俭口供是假的。原来,他们留着周士的狗命就是为了在狱中监视史俭,确保万无一失,每一环都是策划好的。
雨灵珏把手掌向周士摊开,周士马上会意,从胸前摸出一块皱巴巴脏兮兮的白布,白布是囚服的一角,上面是一封血书。
林修寒一看是恩师字迹,忍不住伸长脖子,在暗处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去看。
尉迟默瑜立刻拉住了他的衣袖,阻止他上前,却一个寸劲巧力,不小心将他衣袖里的一个物件弹了出去,滚到了周士的脚边。
林修寒倒吸一口冷气,那物件是在行宫偏殿时,为打开八门环扣锁,雨灵珏从白环头上拔下的蛇簪,他用蛇簪开了锁以后,就将簪子一直放在衣兜,自己都快忘记了。
雨灵珏捏一把汗,若是现在让周士知道房中还有他人,必然暴露她是个假冒的接头人。她还想套出些情报,不想就此打乱节奏。
正当她想对策糊弄周士时,周士捡起了蛇簪,他并未向四周查看动静,而是非常自然地将蛇簪双手奉上,道:“姑娘,您的银簪掉了。”
雨灵珏一愣,并未去接簪,微眯着眼问:“哦,是么,这么暗,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簪,也许是你相好的呢。”
周士仔细摸摸簪子,又迎着月光看了看,嬉皮笑脸地说:“她哪里用得起胜西金铺的簪子,再说您这簪子我见过,错不了。”
敢情这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这簪子是从白环头上拔下来的,周士此举正是说明了白环就是与他接头的人。
雨灵珏冷哼一声,接过簪子,收好血书,道:“你倒是狡猾,留着这么份手书做救命稻草。史俭那边你可还有什么事没交待的,一并说了吧,我保你一命。”
周士欣喜不已,道:“没有了,没有了,还能有啥呀,那老头手也废了,眼也挖了,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突然一股愤怒的热血直冲头顶,雨灵珏不可思议地道:“他乃大司空,开国功臣,还未定罪,怎会用刑?”
周士诧异道:“这,这不是姑娘您让我做的吗?”
林修寒实在忍无可忍,只听一声悲恸的惨叫,他从黑暗中摔出,上前掐住周士的脖子,道:“畜生!你们这帮畜生!恩师为国为民,你们居然用这得恶毒手段!畜生不如!”
雨灵珏也装不下去了,上前拉住林修寒,尉迟默瑜、余音和二六也都出来帮忙。
周士惊慌失措,看着黑暗中冒出来的四个蒙面黑衣人道:“你们,你们不是姑娘的人,你们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