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墙角的于诗言,倔强着不肯上学。最后是于父买了一双新球鞋给她,她才去上学。
五年级,母亲去世已经一年了。于诗言第一次来大姨妈,是于父告诉她应该怎么照顾自己的身体……
少时,每每生病,于父总是把她揽在他的被里,整夜不睡照顾她。兄妹二人最爱在家里分帮派。哥哥跟妈妈是一派,而于诗言永远跟父亲是一派。
于诗琛因为淘气,挨于父的打是家常便饭,却从来不舍得动她一指头。
她生病了,于父去看她,一边教她做保健操,一边偷偷地抹眼泪。
她离家坐上火车后,于父总是在她踏进家门的一刻把电话打过来,问她是否平安,几点到家。
她坐公交车,小偷把她的钱包偷走了。她不敢告诉父亲,打电话告诉了哥哥于诗琛。于诗琛接她回家,帮她付了车钱,并且给了她一千块钱。
于父知道了,对她说:“以后没有钱,谁的钱都不能要,就对我一个人讲,只能要我一个人的钱。”……
与应瑒分手后,她在读书之余,最大的热情便是将“叛逆”二字发挥到淋漓尽致。总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负了她,越是至爱亲人越是狠得下心去折磨。
为父亲的一句苛责,她离家出走。在新年的日子里。
一夜之间,于父花白了头发。
她始终接受不了与应瑒分手的现实,萌发对生的绝望,想到了结束生命。她认为这样自己才会快乐。又是父亲,苍老而憔悴着一张脸,哭着求她要活下去,否则他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妻子。
于诗言过起了封闭的生活。每日,她安静地待在家里,轻易不肯迈出家门半步。即便是春节、国庆长假时,于父提议出去旅游,她也要求:“把我锁在家里吧,不习惯外边的热闹”。父亲总是依了她。深锁在重门之后的于诗言,有的只是书与音乐。
往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在脑中回放。
花样年华的岁月里,她的生命颜色是一片灰。
后来,顾凌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用他的耐心,细心,一点点,把她的生命涂上花的颜色。
再后来,何凝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出卖自己的青春,仰赖何凝的照顾,使她与于嘉祐的生活,过得优裕无忧。
于诗言看不起自己。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活得糊糊涂涂,活得没心没肺。
于诗言渴望像从前一样,过着她无忧无虑的日子。
她要到哪里去?才能找回从前?找回她的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