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言的话触及我,让我想起傅尧。
傅尧曾经在新明市郊区租了小小一块田,田地的日常打理工作由农民完成,他则在每个周末过去除除草,浇浇水,做一些不需要耕种经验的事情。
难怪傅尧说,他觉得和于诗言能够聊到一起。
我心里忽然有一丝恐惧,担心失去于诗言。
在某个方面,她和傅尧很像,都是象一个局外人一样活着,仿佛俗世红尘里的名利纷争与他们无关。
在入世的生活里,有一颗出世的心。
秋日的阳光温馨恬静,蓝天白云飘逸,于诗言清清浅浅的笑颜如春花绽放,和煦轻柔的微风拂过,庄稼的叶子发出代表收获的乐章。
“李铭琪,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周舟用手肘戳戳我的胳膊。
“没什么。阳光这么暖和,让人犯困。”我说。
“是呢,记得小时候在奶奶家,常常和邻居家的孩子,两个人躺在麦场的草垛上,什么也不做,一躺一下午。两个人静静望着天,不说一句话,可是,心情是愉快和满足的。”于诗言回忆说。
“小时候,我家隔壁有家面包店,总有面包的香气传过来。那时立志,长大开一家面包店,每天做面包和卖面包,还能随意地吃面包——”周舟说。
“你做的面包很好吃,我和嘉祐都喜欢吃。”于诗言说。
“我在面包店做过兼职。”周舟说。“现在,做着一份一眼可以看到老的工作,单调,稳定。如果真得让我开面包店,要计算房租,物料成本,人工费用——想想头都疼,太麻烦了”。
“年龄越大,在社会里生活得越久,我们活得越现实,想法也越实际。”我点点头,笑着说。
“成长的代价。”于诗言总结。
我们三个人兴尽才往回返。周舟坐在车上,不一会儿就靠在车座靠背上睡着了。
于诗言一脸疲惫,忍着睡意,低声跟我聊天。
“你休息一会吧,看你一脸疲惫。”我心疼她。
“没关系,你应该也困了,我陪你说说话,你会有精神,防止疲劳驾驶。”
“我习惯了,这几年做生意经常会一个人开着车,在长长的高速公路上驾驶。”
于诗言不肯去休息,执意陪我聊天。实在忍不住时,她会捂住嘴,打哈欠。
时光悄悄地溜去了,太阳闪着耀眼金色光芒,悬挂在天与地的边缘间。一会儿,夕阳渐渐收敛了光芒,变得温和起来,只是红彤彤的一个圆球,像一个光焰柔和的大红灯笼,天边布满桃红色的晚霞。
于诗言在我的身边低低细语,我开着车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周舟靠在车后座上沉沉睡去。
如果,如果,车后座上放的是一个婴儿座椅就更好了。
我渴望结婚,有一个可爱的妻子,再生几个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