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在书房等你。”
于诗言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坠入云里雾中。
何宜之小小的身体依偎在她的怀里。于诗言抱着她,愿意陪她走完一生的路。
何凝蹑手蹑脚地走近,只见于诗言已经熟睡,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像正在做一个好梦。他轻轻地用手摸了摸于诗言的脸,俯下身子,低头在她微笑的嘴角轻轻一吻,望着她发了一会儿呆,重新回到书房。
何凝和于诗言到达饭店的时候,正好是用餐高峰,饭店里笑语喧哗,很是热闹。于诗言跟在何凝的身后向早已订好的包间走。
一个留着娃娃头,长着一双圆圆眼睛的漂亮女子,与他们对面错身而过。那名女子和于诗言擦肩而过的瞬间,盯着她的脸看,脚下步履微微停滞,于诗言并未在意,依旧冷着一张脸往前走。
“于诗言?”那名漂亮女子迟疑地对着于诗言的背影叫。
于诗言轻轻转过身体,疑惑地问:“请问,你是——”
“真得是你。你不是离开林市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于诗言看着这名表情激动的女子,微微皱一下眉,说:“跟你有关系吗?”说完,转身追上何凝的脚步。
“你——于诗言,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于诗言不再搭理她,任由那女子独自发疯。
在包间坐好,等餐期间,何凝问:“刚才在楼道里遇见的是你的朋友?”
“不是。”
“听她的语气和说话,跟你很熟呢。”
“我根本不认识她,也不记得跟她有过交集。”
何凝不再询问。
两人吃完饭回家。
夜里,何凝问:“诗言,这次回来是计划长住,还是?”
“我骊州购物中心的工作仍在做。嘉祐快中考了,计划让他住到这里,安心复习,你不反对吧?”
“这房子本就是你的,你在书房没有见到房产过户手续?”
“没有见到。当初周舟给我钥匙时,曾提起,你告诉她,这幢房屋的房产证办在我的名下了。”
何凝没有说话,他伸出手来,把于诗言扯到怀里,一连串密密的吻在她的脸上、唇上。
天地间骤然静止。
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于诗言伸出双手想推开他。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于诗言的双手,唇齿间含糊不清的说:“诗言,不要拒绝我。”
于诗言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挣脱,“何凝,我明天还要坐最早的一班火车赶回新明市去。”
何凝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吻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怀抱,“辞职吧,我养你,赚得的钱不抵你付出的辛苦的十分之一。”
“何凝,这份工作给了我自尊和信心,跟钱无关。”
“诗言,我知道我不能给你一个名份,她是个好女人。”
“对,我是坏女人。”
“诗言,别说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于诗言的眼泪不期然的汩汩而下。
何凝慌得用手揩拭她脸上的泪,“诗言,每次你哭,我会心痛,我情愿你骂我,冲我发火。”
“我跟她结婚二十多年了,当年我是一名穷小子,她出身权贵家庭,不顾家人反对嫁给我。我不能一发达就遣散糟糠之妻。可是,我遇到你,爱上你。我没有办法跟她说要离婚,我也不舍得不爱你。”
“诗言,我知道委屈你,让世人认为你是贪慕虚荣、横刀夺爱的女人。”
于诗言固执地重复说,“我明早还要上班。”
“知道了,我明早让承昊送你去单位,在路上你可以继续休息。”
何凝也很固执。于诗言是他的失而复得。他不会轻易放开她。
五年。一千二百八十五个锥心刺骨的孤独而寂寞的日子,他靠回忆和思念度过一个又一个凄凉的夜。
只要回到这间屋子里,于诗言的笑声,何宜之的笑声,都会清晰地在耳边响起,所有的美好随着岁月的流逝愈来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