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他见过,但他没见过嘴巴里能藏这么多东西的老鼠啊?他瞪大了眼,就光那厚厚的书本,就有三十来本之多!
吱爷在被苏悦倒着提在手中之际,还不忘很是鄙夷地向福伯投去一眼:“叽叽叽!叽叽!”连本吱爷都不认识,呸!
奈何福伯压根就不懂吱爷的语言,他只觉得,这老鼠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扁。
苏悦一个爆栗锤在吱吱的头上,让他老实一点,她极为嫌弃地从地上捡起了那一堆的书,将其中十几本递给福伯,“这些是这十年来十方赌坊的账目,有劳你过目一下了。”
相较于苏悦的风轻云淡,福伯的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一般,“大小姐,你怎么会有十方赌坊的账簿?这……这不是在苏承嗣那不争气的臭小子身上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忽的感觉到,苏悦手中提拉着的小老鼠挺了挺胸脯,十分骄傲。
“没什么,捡到的。”苏悦警告地看了吱吱一眼,一笔带过了他的功劳。
她自己则是拿起了剩余的十多本账簿,相比于交给福伯的那几本,她这十多本是近些年来财政赤字最多的,形势更加复杂,也更需要时间核对。
当下,苏悦和福伯便各自回了厢房,开始核对起账目来。
若不是这次苏悦长了个心眼,让吱吱将苏承嗣放在三楼的账簿全都顺来,她恐怕还根本就对穆家这些年来对苏家的渗入一无所知。
翌日,琅琊还未醒来,苏悦并未打扰,只吩咐了府中的几名婢女给琅琊准备一些肉食,自己便与福伯一同去了十方赌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悦觉得,自己今天看沧澜帝送来的十名婢女似乎顺眼了一些?
一大早,十方赌坊就是一副鸡飞狗跳之景,苏悦进门之前,只听一声响亮的巴掌,打在苏承嗣的脸上,将他的牙都打落了几颗,穆大少看样子是气得不轻,一股元力灌注在手掌上,就要一掌拍断苏承嗣的脖子。
“我问你!账簿呢!说没就没了?!”
他终究是没能下得去手,因为穆二少在一边拉住了他,他摇了摇头,低声道,“眼下情形对穆家不利,大哥你还是不要落人口实的好。”
穆大少额角的青筋猛地绷起,他一掌打在楼梯的扶手上,顿时漆屑纷飞,扶手被打出了一个大口子,“那你说,那么几十本账簿哪去了?”
两人也是纳闷得很,昨日他们约好了今日和苏悦交接十方赌坊的有关事宜,两人见苏悦早早地便跟着成家兄妹走了,也没留心眼,打算今日一早趁着苏悦没来之前,将账簿全都销毁,却没想到,今日起了个大早,却连一本账簿都没见到!
难不成,那几十本账簿,全都自己长了脚飞了?
“小的不知道,小的真不知道啊!”苏承嗣就差没吐血了,他明明将账簿藏得很是隐秘,自认就是那苏悦上来找,没个十天半月也绝对找不出。因此他才信誓旦旦地告诉穆家兄弟,账簿在自己这里绝对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