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特意嘱咐,说叶公子按辈分来算是子侄,让您别搞错了。”
“哈???”
……
一炷香后,凌秀瞅着自家太子哥哥身侧的白衣少年,一脸的:“……”
——按辈分来讲,这人是她的表侄。
比她哥还高了半头的大侄子?
秀儿开始怀疑人生。
皇后是叶家幼女,这名少年是叶家长房长孙。凌秀有这么大一个侄子倒也说得过去。
“皇妹,来。”太子殿下热情地给两人介绍:“ 这是阿城。”
“阿城,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秀儿了。”
“叶孤城。”白衣少年颔首抱拳,只报了个名字,算是自我介绍。让他对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姑娘叫姑姑什么的……少年剑仙处事不变,波澜不惊的心境还未修炼到家。
——叶孤城?
【哇——他就是叶孤城啊!他真好看……】小系统在凌秀脑海里扭来扭去,兴奋地快开了花。
闻言,凌秀挑眉,细细打量眼前的少年。
少年面冠如玉,目若寒星,白衣胜雪。好似海上天边的白云,美好无暇,缥缈孤高。
“凌秀。”照着叶孤城的动作抱拳,回了他一个江湖礼节,算是互相认识。
至于称呼问题,互相理解,互相理解……
“ 皇妹近两年一直刻苦习剑,你也是用剑的,你们应该谈得来。 ”太子说道。
太子不说还好,一提起剑,叶孤城抬眼扫了扫凌秀身体两侧,皱眉道:“ 你的剑呢?”
“哦,在里头。”凌秀指指屋门。
这个回答,让叶孤城的眉头更加紧皱:“既已执剑,为何让剑离身?”
“为何不能?”凌秀眉毛一挑,斜眝反问。
“ 你因何握剑?”
凌秀眸光一闪,面上不动声色,故作疑惑:“ 这还需个所以然吗?”
叶孤城的面色微冷,严肃道:“若只是为执剑而执剑,剑之一道不适合你。”
“心中无剑,不如弃剑不练。”这话说得,未免有些严苛冷酷了。
凌秀被他这番话气笑:“ 你又不是我,焉知我心中无剑?”
不论严寒酷署,她每日必挥剑一万。在眼前这人看来,她三年的练习,恐怕都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来一往间气氛越来越沉。凌秀最后庄·杠精·子式地反问一出,两人周身的气场已然凝结。
一大一小,互相凝视。间隔两步远的那处空地,仿佛正上演一场刀光剑影。
暗中,小系统对对手指:秀儿和剑仙的第一次会面,好像不太愉快呢。
翠儿见状不好,不禁出声意图打断“战况”焦灼的两人:“ 殿下,太子殿下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回来也未曾休息。这天寒地冻的,染了寒气就不好了,还是进屋儿说吧。”
“对!”丹儿见缝插针,“奴婢去泡杯热茶,给太子殿下和叶公子去去乏气。”
喝茶啥的,都是小事儿。主要是怕这俩打起来。
翠儿这岔打得太过明显,凌秀幽幽地瞅了瞅翠儿,又瞅了瞅已经挪了脚步去泡茶的丹儿,突然开始反省自身:当初就不应该图省事儿只留了两个傻白甜在身边儿。
不过,跟秀儿的两个贴身宫女相比,太子殿下才是真憨憨。
“快去。”太子催促一句。
——瞧,就这位当真了。
“ 方才就想说了,杵在院子里算个什么事儿,怪冻人的。”
太子搓搓手,率先迈步。走到门口儿,一回头儿:“秀儿,阿城你们还搁那儿做什么?快进来。”
“丹儿,给皇妹熬碗姜汤。她年纪小,身子骨儿也弱,可千万别冻着了。”因为凌秀是早产儿,太子对自家妹妹一直都是护宝贝似的护着。
太子都这么说了,两人也不好继续僵持。
凌秀最先动了。往前走了两步,她又止住,回头看向叶孤城。就这么罢了,总觉着自己输了。
所以,她指着院子中央的土坑,问:“看见那个树坑了么?”
叶孤城无声瞥她一眼,静待下文。
“这里本来是棵柏树,后来被我拔了。”挪到了御花园。
“……为何?”
凌秀反问:“人做什么事都要寻个缘由吗?”
“既如此……那便是我无聊叭。”她故意大喘气。
叶孤城:“……”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