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两人各自表明了身份,说话间也渐渐熟络起来。
中年大叔名叫普诺,是驻守在这个车站的唯一的一名职员,待着的时间很长了,大概在十来年左右,周围的情况很早就大致熟悉在心里。
“没想到这个车站还真的会有人来。”普诺感概地说道,从一方大桌子边的柜子里拿出了新的金属制杯子,给卡西亚到了满满一杯冷咖啡,别具不同的香味,“没有什么好东西了,这里的气候变化很剧烈,新鲜东西难以长时间保存。自己也不喝酒,以前要喝来着,每一次列车在这里停靠的时候,总是让他们给带一箱酒来的。但是一次喝多了耽误了事,也差点死去,也就从那以后戒掉了。这里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喝醉了也不好。”
普诺表示惬意,又拿出了几袋饼干来吃,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卡西亚摇摇说不用介意。
“好久都没有人在这里下站了,最近也没有什么物资需要补充,那些高速列车也是象征性地在这里停靠一下,只要差分机里记录下来了,马上就走,一点时间也不留。”普诺接着说,还算流畅的语句,“军队那边最近也没有人来,也有大半年时间没有看到他们了,也是只有当重列要开过来的时候,他们才会提前过来。平常这里除了我,一个人影子都没有。以前还有人在这里陪我的,捡来的一个孩子,看样子是被家人抛弃了,就在上一个车站那里。”
“当时哭得厉害,也不知道路该怎么走,上个车站那里也没有人要他,只知道家人是坐着列车离开的,于是就顺着铁路线一路走。但是方向弄反了,也就走到我这里来了。”普诺露出笑意,好像说到开心事了,“当时走到这里,嗓子都哭得哑了,还是在哭。但也幸好这样,否则把周围的棕熊和其他凶猛动物引出来,最后也走不到我这里来了。”
卡西亚跟着一起笑起来。
说着普诺喝完刚才金属杯子里的那半杯咖啡,往嘴巴里扔进几块饼干,然后再度给杯子倒了满满一杯冷咖啡来:“通讯机器坏了,弄了一下午了,还是没好,饭也没吃下一口。”他解释道,然后这才突然想起,问卡西亚到这里来的原因。来到这里总不会是观光的,肯定是有事情。
“不会是过来接替我的吧?”普诺露出小心翼翼表情的问道,但很明显是装出来的,“管理铁路线的那群人能想到这里还住着活人,也是让人吃惊的事情啊。工资都有几年时间没有发了,总该是把这里忘了。以前想过就离开的,但是想想也这个年纪了,不大不小,最后还是留在这里得了。可以在这里生活下来,也是每一次从军队重列上面搬了很多生活物资在这里。零花钱也是托人卖动物毛皮赚的,就是高速列车上的那群家伙,很好的几个车长。”
“不是,只是在这里稍微停歇一下,还要到战线那里去。”
“军人?”普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卡西亚来,也没有穿军服,身上也没有军人那种明显的味道,大概是个学生,他想。
“身材上确实很像。”他评价道,“不会是什么报纸书刊的记者吧?那些车长也经常带过来老的报纸和书刊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