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扔到了柔软的床上,丽苏曼的眼睛与嘴角不可抑制的带上笑意。她一面脱去衣服,放松自己,一面拿出特殊用的通讯器,躺在床上将之举起,像孩子注视着自己心仪已久而终于到手的玩具,充满期待。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麦格里正在书房看最新的情报。信息进入大脑后,很快被分类,并开始匹配各种看似无关的事件,一旦找到些许切入点,麦格里便会停下来思考,从中挖掘出更多的可能。
身旁的通讯机器此刻亮起红灯,在设定好的程式下,频率被奇拉安第家族总部的超级分析机识别出来,一束计算分支启动下的结果便是通讯器一旁的机械式面板上,刻有帝国文字的无数轮盘被带动,组成“丽苏曼”的名字文字。
看过去时,和通讯器连接一起的传输机器晚了一点启动,滋滋声中,麦格里闻到散逸出的微弱油墨香。十来张纸被吞进机器,经过一番处理,变成温热的映着彩色图像的低劣照片。但这并不妨碍麦格里看清楚纸张上的东西。
当即拿起通讯器,麦格里调整频率段,正想按下连通按钮的手在半途停下。把传声筒放在一旁,拿起那十来张纸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麦格里思考了大概一分多钟,这才将纸张揉成团,扔进垃圾篓。丽苏曼是他的老朋友,学生时代就认识,在其他同学朋友都死完的这个时代,要说谁最了解丽苏曼,也只有麦格里了。
已知道丽苏曼想做什么,麦格里不想因自己的举措让自己处在被动地位。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但因为这件事被丽苏曼缠上,必定会花费一部分精力来解决和周旋。目前需要实际解决的事情很多,往后还会倍增,麦格里不想被这些事干扰,特别这种会涉及自己团长的事。
似乎就此没了后续,麦格里神情只在期间变化过一次,随后恢复成刚才的样子,安静坐在椅子上继续看桌上成堆的资料。
直到几分钟后,通讯器上再度亮起红灯,复位的齿轮刻盘显现出丽苏曼的名字。麦格里这时才拿起放在手边的传声筒。
那边传来深呼吸的声音,像是在压制内心几欲冲出来的情绪一样。
“丽苏曼小姐。”麦格里显得如此礼貌,刚才的东西似乎没对他造成一点影响,形如镜子伪装成的湖面,暴雨都不能在上面产生波纹。
“你身边没有传输机器!”
“传输机器?”麦格里很疑惑,“没有。”简略,却又会让人发狂的回答,“有什么东西要传输过来?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丽苏曼在另外一边明显有平复心情的动作:“不发表点意见吗?难得想笑着和你说话的,现在这种心情却减少了一半。唉、、、早该想到就会是这样。”
“最好不要,很危险,也不可控制。所有人都在凝聚自己的掌控力,希望各种计划不要脱离预期太远,希望走向都能朝着既定方向前行,以此抵抗时间带来的巨大冲击。你应该学学他们,好玩有趣的事情在今后肯定会非常多,目前这件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又不是本人,这样做说不定可以带来很好的效果。”
“与对应的风险相比,不值得。”
“不是来让你劝我放弃的,要加入吗?难得我自己想做做事情,肯定会投入精力。”从床上坐起来,丽苏曼靠在床头,“不会将他带进帝国,就在这些小国中活动。以后肯定能起到大作用,过后不久就能看到了。有他在,加上我这里的动作,绝对能为你减轻很多压力。若有你加入,收获要比我单干好上几倍。”
“我怕被团长打死。”
“你团长只是个小女孩,再说,你不告诉她不就行了。”
“不小了,再则,我不希望团长因为这种事情分心。危机已经迫近,这次为第六红星,且会因吸引力将第三红星拉来,相继一同出现在天空。古遗址上的探索与记载来看,这绝对不正常。圣皇厅将你从冻原那边召回的时间不是很久,无尽海的巨鲸们早就有了动作与变化,你不会不清楚。另外,火焰联盟近来几年间,也会选择合适时间开始千年祭祀仪式,现在已经为之大肆准备了。更希望把精力放在这些事上。”
“不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从学生时就没想明白。”丽苏曼的心情总算短时间变得正常。
“以前就说过了,只是想看着帝国到底会不会在突然间崩塌,也想知道四方势力那些一直死不下去的怪物们到底想要谋求什么。人总要有一个长远目标,特别是我们手术者,这个目标足以匹配我的寿命。当然,若是有一天我改变主意,也想和四方势力的那些人追求相同的东西呢,这说不一定。第六红星提醒了我,现在大概知道一些线索了,若猜测正确,又有足够证据支持,确实很让人心动。”
“肯定是扭曲的东西,这样才能符合那群老不死怪物们的期望与欲求。”丽苏曼说,“你这样的人加入其中,肯定会是一场灾难。我一直都认为你这种理智处理事情,像分析机般来考虑分析情况的人做起坏事绝对会有最大的破坏力。”
“坏事?”麦格里怔了一下。
“对啊,看来那时只有我来阻止你了,朋友。”丽苏曼重新躺下,对着通讯器说,脸上也出现笑容。
“看来这件事让你找回了很多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替你感到高兴,还是应该心生警惕。”麦格里的话充满回忆,丽苏曼的这种语气像极了很久以前学生时代的她,“但还是要谢谢你了。作为回报,也是先定下规则,只在那片小国,且出现时间不能在最近。你知道距离骑士侍从考核结束并不远。”
“最后,你是怎么判断他不是少爷的。”
将判断依据说给麦格里,丽苏曼继续:“我思考的不一定会比你少。”随即她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盯天花板,“那,从哪方面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