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时看着肖燕紫，眼神里是单纯的疑惑。
肖燕紫更凑近了些，眯着眼睛，眼神含着几分危险：“刚才我让你脱的时候，你怎么不干脆一点？艾丽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是我威严不够吗？”
仿佛小孩子偷藏糖果被抓包了一样，季回时猛然低着头，脸颊微微发红：“对不起，燕学姐。”
道歉完，季回时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继续解释：“燕学姐，对着你……感觉不一样。”
声音轻轻的，含着一点窘迫。
肖燕紫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有点措手不及，她以为季回时一定会解释自己并没有区别对待。毕竟自己和艾丽对于季回时来说，应该是没有多大区别的，都是不熟悉的人。
都算是少年的老板，衣食父母。
可是——少年此刻的解释，却明显透着一种羞涩。
一瞬间，肖燕紫脑子里想起最近网络上很火的一句话：「喜欢的时候扭扭捏捏，不喜的时候坦坦荡荡。」
正想着，艾丽已经在旁边大呼小叫：“哇，小帅哥，你这样可不对！我就比你的燕学姐大四岁，你就不把我当女人了吗？什么叫感觉不一样，可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季回时低垂着眉眼，朝艾丽又说了一声“抱歉”，却是再没有解释更多了。
艾丽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边把刚才自己拍摄的画面做了回放，一边夸张地朝肖燕紫发泄自己的郁结：
“肖老师，你来评评理！我就看起来那么没有吸引力吗？他明明把你当做异性，当做雌性看？却是把我不当女人了！我生气了，我能宣布我不想他成为「李维」吗？”
肖燕紫被艾丽夸张的表情逗乐了，摇摇头，劝她：“艾丽，专业一点，要公私分明。”
艾丽捂住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侧头吩咐季回时：“小帅哥，把衣服穿起来吧，我宣布你得罪我了，接下来的拍摄，我会很严格地要求你，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这就是成了！
季回时眼睛一亮，冲艾丽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就急急忙忙开始穿衣服了，那窘迫的小模样，完全没有刚才摄影机画面里的冷酷无情。
自己一直寻寻觅觅的男一号终于有了着落，又是这么好看的少年，肖燕紫的心情说不出的好。她微笑着和季回时逗趣，很是维护：“小学弟放心，我才是总导演。以后艾丽姐敢欺负你，你可以来找我，学姐罩着你。”
季回时这会儿已经穿好了衣服，大长腿从沙发上迈下来，慢慢走到肖燕紫面前，缓缓冲她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
“嗯。”少年此刻眼睛弯弯的，说不出的天真好看，“谢谢学姐。”
艾丽又在旁边狂吼，假装气愤地上串下跳，指着自己冲肖燕紫抱怨：“我艾丽是女巫吗？还是恶龙？”
肖燕紫并不理会她，只朝季回时微笑：“小学弟，中午学姐请你吃饭，然后聊一聊接下来的拍摄安排。”
少年“好”地应了一声，一双眼睛闪闪亮。
肖燕紫出手自然不可能太寒酸，这家日式餐厅坐落在大学门口，装修精致，日式刺身很新鲜。
季回时看起来很缺钱，不然也不会大学一开学就开始找兼职。
之前，肖燕紫一直以为这是一位贫苦家庭出来的美少年。
但是，肖燕紫略微观察了一下就发觉自己看错了，季回时身上就没有一点贫穷家庭出来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反而落落大方，甚至透出几分贵气。
更没有凤凰男身上脆弱的自尊。
身形笔直地坐在那里，季回时俯身给肖燕紫倒大麦茶，嘴角含着一丝温暖的笑意：“谢谢燕学姐，给了我这样好的兼职。”
肖燕紫“嗯”了一声，懒懒地看着季回时不说话——少年真好看，只看着就让她食欲大开。
至于少年的身世家境什么的，那是他的事情。又不是将来要当老公的人，这些都不用太清楚。
被肖燕紫这样盯着看，季回时有那么一点窘迫，忍不住又低下了头。
肖燕紫“噗嗤”一声，明晃晃开始耍无赖：“小学弟，你只管吃你的，我只管看我的。毕竟是校园偶像剧，我就看看你哪个角度最好看，到时候好合摄影师做一下协调。”
少年把一杯大麦茶推到肖燕紫面前，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问肖燕紫：“那，哪个角度？”
肖燕紫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季回时抿了抿嘴，一双眼睛有些犹豫地左右躲闪了一下，最后却还是落在了肖燕紫脸上：“就是，我哪个角度最好看？”
肖老师敏感地觉得自己被眼前的小学弟撩了，然而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回过神来再仔细看着眼前的少年，却见他又低着头，好似刚才那个说话的声音只是肖燕紫的错觉。
摇摇头，肖燕紫正准备感叹一下现在的小朋友真是不得了，就听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