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
阳光明媚,透过窗栏倾泻于房中,映照在男孩稚嫩的侧脸上。
男孩背挺得笔直,眼中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沉着冷静。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中间丝毫没有停顿,规规矩矩的背诵完了整篇《弟子规》。
立于讲台上的房夫子心中满是惊讶。他故作淡定的捋了捋不长的胡子,闭着眼点头,“嗯,背的不错。但你可知其中意思?”
苏泽没有回答。
“夫子,我明白。”王瀛开口说道,“过后我会好好教苏泽的,现在我们……”
“我还在这呢,哪用你来教?”房夫子瞥了一眼王瀛。这孩子确实天资聪颖,这东西一学就会,但让他来教,自己不就成了摆设?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王瀛见状只好低下头不说话。
就在一切陷入僵局之时,屏风另一边传来的女孩的声音。
“房夫子,你昨日答应我的,难道忘记了?”
“二姑娘……”房夫子皱眉,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泡在男人堆里。怪不得外界都说她小小年纪便私会外男,与男子共处一室。
“男子汉大丈夫敢说不敢当吗?”陶清涵声音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说好认字就好,如今他都会背了,却又多出了条规矩?是不是等他明白这其中含义后,你还要让他背着写?我母亲给了您钱,便是让你拿着这份钱教这点东西的……还是说……你只会这么点东西?”
这小丫头?房夫子心中燃起一丝怒火,但对方毕竟是国公府千金,他就算在怎么生气,也只能忍着。
“那我便往下教了,若是你们两人跟不上,便不要怪我。”房夫子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从书箱中取出《论语》,随手翻开,开始高声讲起来。
他的声音很大,语速很快,讲解的却很明白。他就是要证明给陶清涵看看,自己可不是干拿钱的人。他可有实力。
直到讲到口干舌燥,房夫子才停下。他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下。一杯不解渴,便又来了一杯。
末了,他放下茶杯,满是骄傲的看向王瀛与苏泽,“听明白了吗?”他今天讲的不多,却也不少。
“夫子……学生有几处不大明白。”王瀛站起身,“何为欲纳于言,敏于行?”
“少说虚话,多干实事。”房夫子解答道。
“那什么又是君子求诸己……”
还未等王瀛说完,房夫子便不耐烦道,“我刚刚说的很清楚,君子应严格要求自己,而小人则千方百计要求别人。你若想成为前者,便无论在什么方面,都要严格要求对待自己。别人学习到一更,你便要学习到两更……”
“是,学生谨遵夫子教诲。”王瀛行了个大礼,抬起头便对上了房夫子略带思索的目光。他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房夫子见他如此,便主动开口询问。他突然发觉,这个小子似乎有点天赋。不说他有没有听得懂,光是他能记住他说的那些话,便已经比同龄人强了。
“学生还有几个问题……”
“说。”房夫子挑眉。
王瀛得了允许,立马将满腹疑问脱口而出。期间就这些问题又是一番询问,问的房夫子越发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