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
丁原大本营,
“你说奉先回来了?”,丁原看着身前的士卒,面色明显错愕,
“斥候来报,吕先锋如今已到城外”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
“卑下告退”
等士卒离开,丁原才拿起了桌上的奏表,藏在了衣袖内,
隐约间,其上还可看到一些字迹:吕布自持勇武……贸然……致使兵败……
“竟然回来了?”,丁原眼中有些复杂,有愧疚,也有阴婺,
此番兵败,并州军损失惨重,自是要给朝廷一个说法的,不然天子的挂落降下来,他可兜不住,
再有,
十常侍跟他并无交集,可若是被趁机勒索,他哪里还有余钱,并州军败,当务之急是重建,哪里都需要钱粮啊!
因此他想着,推出一个替罪羊,再动用洛阳的人脉涡旋一番,自然就可以平息下来了,
而这顶罪羊,在他一番思虑后,就自然落在了吕布身上,反正他晕厥于匈奴和鲜卑军中,绝对有死无生,一个死人,是无法声辩什么的,
可如今吕布竟然活着回来了。
沉吟了半晌后,
丁原心间有了主意,死人有死人的用处,活人的用处可也不小,
他重新伏在案台上,快速写了一封书信,“来人”
一名文书应声走进,“请使君吩咐”
“速速把这封书信交予奉先吾儿”
“遵令”
晋阳城下,
吕布和高顺二人被拦在了城门前,
“大先锋,请您不要为难小的们,没有使君的命令,卑下真的不敢打开城门呐”
吕布面色激怒,闻言就要爆发,
高顺慌忙拉住他,“奉先冷静,局势尚不明朗,看看再说”,他心思剔透些,明显感觉到了什么,
这些兵士对吕布已经没了往日里的敬畏,目光中甚至带有怨恨,
这太奇怪了,让人难以理解。
“吕先锋,这是使君给您的书信”,城头,一名文书抛下了一封书信,
高顺下意识地接了过来,面上却是奇异无比,都到自家大本营了,为何还用书信传话?
疑惑归疑惑,他还是把书信交托到了吕布手里,
吕布打开,缓缓看了起来:
奉先吾儿,如今并州军遭此横祸,将大难临头矣!
匈奴鲜卑已从草原征调兵卒,不日就会南下,晋阳兵力不足,恐难以支撑,
可十常侍却在此时发难,谏言天子拿我入洛阳定罪,于此,我并无惧,可十常侍竟然怂恿天子,意欲派一文士接掌并州,
此时局势危难于此,并州动辄失陷,若我身陷囹圄,胡人兵锋何人可挡?
奉先,我们是父子,都以胡虏为仇寇,可按眼下局势,我安则并州安,我危,则并州不可救矣,
为此,
为父捶胸顿足,不得不作剜心之痛,以你之名扛下了所有,万望奉先以大局为重。
吕布哀凉地一笑,义父,你真的要待我自此吗?
什么十常侍,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洛阳的消息怎么可能传得到这里,丁原这是以牺牲他的名声为代价,以保住自己在军中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