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阁下,我每年都要到关外去一趟,如果您在那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是,我也会找机会到驻地去看您的。华夏向来是礼仪之邦,有给朋友送程仪的习惯,承蒙将军青睐有加,把我从关外调到沪市工作,现在您却到了满洲国,还请不要推辞,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许睿阳说道。
这是在颐和路公馆区许宅,影佐祯昭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上门做客,因为他明天就要乘坐飞机去东京了,元旦过后再到伪满洲国履新。
许睿阳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往车上装了香烟、雪茄、红酒、茶叶等几大箱的东西,说是给他带到驻地作为日常生活所需,影佐祯昭也没有拒绝。
东西是东西,程仪是程仪,按照许睿阳的说法,日后虽然还能相见,可是终究路途遥远,想送东西也不见得方便。
影佐祯昭此人喜欢权力和谋略,对钱财方面倒也不是太看重,不过,许睿阳此次给的金条和美元,还有几万日元,他推让一番也收了,正好可以带回东京留给家里。
“我这一走,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你的心意我接受了。许君啊,我对你还是比较放心的,以你的聪明才智,做事的沉稳老练,不会遇到太多麻烦,我更担心的反倒是李仕群。”
“他现在成了苏省省主席,就是华夏俗称的封疆大吏,而且身兼多职,位高而权重,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而苏省对金陵政府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如果他私心太重,影响到苏省的事务,军部是不会坐视的。”
“以前有我在,他做事还不敢太离谱,眼下他和公馆派走得很近,也借助汪主席实现了做省主席的心愿,踏上人生的巅峰,可他自律性太差,野心和能力不相匹配,早晚都会惹出大祸来,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他。”
“前段时间他来金陵,我就提醒他做事务必谨慎小心,不要踩线,否则后果很严重。但他似乎听不进我的劝告,而如今我已经被免职了,自己的未来还是前路渺茫,也只能告诫你,不要和他犯一样的错误。”
“凭心而论,要说能力和智谋,你比李仕群更强,听我的话,做好这个警政总署的总署长,操持着海昌贸易公司,不要再往上爬了。以前我是没机会提拔你,后来我是故意不给你太多的权力和职务,高处不胜寒啊!”影佐祯昭有些感叹的说道。
听得出来,他对李仕群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李仕群向来对他毕恭毕敬,也很给他长脸,想到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未免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影佐祯昭是个老资格的日本特务,预感到以李仕群的性格和做事风格,肯定是会出事的,可此一时彼一时,他卸任了梅机关的机关长,离开关内到冰天雪地的关外去任职,没有能力再约束对方了。
“感谢将军阁下为我考虑的这么深远,我也没有李仕群那么大的野心,更不想掺和上面的内斗,您也知道,我不是贪恋权势的那种人,能有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知足了,没有要继续向上爬的打算。”许睿阳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