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放松下来,柳墨尘面色不变低声道:“那便好,我去给小咪熬药,阿米,给傅兄倒些茶水。”
得知老大无事,阿米乐开了花,急忙应是,刚要去倒却被傅春秋抬手拦下,“这就不必了,我来就是看看温姑娘。”一顿道:“只是有一事想问柳兄。”
“不知傅兄所问何事?”
“你们是在何处寻的温姑娘?”
傅春秋帮了他们那么多,柳墨尘也没必要隐瞒,将塔楼的具体位置报了出来。
心中一琢磨,傅春秋明了大概,面上不动声色,“明日音儿会来找温姑娘,此事若是让她知道免不了又是一场大闹,还望柳兄能帮着隐瞒一些。”
“那是自然。”
将人送走,柳墨尘下楼熬了药,阿米跟小菊花倒是不客气,开始在一堆山珍海味里讨论着今晚吃什么的重要问题。
自从知道温九没事,他们也就放下了心,两个小家伙立马没心没肺起来。
“你说吃这个怎么样!”说着阿米从袋子里抱出一颗上好的大白菜,翠色鲜嫩,还带着露水,想想就馋的流口水。
“啧啧,你也太没出息了!”小菊花满脸鄙夷,从阿米肩上飞了下来,一脚便踏上了黑袋子上,如果它没记错,里面是条鱼来着。
那鱼还活着,被小菊花这么一踩立马活蹦乱跳起来。
楼上“咚咚咚”的一阵响动,柳墨尘起身上了楼,推开门就见屋内一片狼藉,阿米紧紧的压着地上的黑袋子,不时用手捶打。
身下袋子里的鱼被他几下打的晕过去,一抬头就望见了门口的柳墨尘,阿米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墨尘哥。”
柳墨尘扶额,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无奈道:“一会将东西归置回去。”
阿米忙点头,连连应是,小菊花踩在他肩膀上也跟着点头,鸟脑袋一晃一晃的,看着眼前两个活宝,他也是毫无脾气,柳墨尘叹了口气,下楼又回了炉火房。
药汤呼呼冒着热气,炉内的火苗不停攒动着,照进那双眼眸里,眼睛的主人似乎有心事,眉头紧紧的皱着,手臂上绷带白的耀眼,紧紧攥着那支一尘不染的竹笛。
自从柳墨尘有记忆起,这支竹笛就已经在身边,连同那块暖白的玉,摩挲着手心的玉石,暖白的表面雕刻着一个“柳”字。
四处流离不知父母,被一名身负重伤的男人所收留,这两种东西曾经是他找寻家人的依托,只是到如今,似乎已不那么重要了。
第一次发现这个能力,还是在中年男人死后,他守候的那一百七十余年里的一天,那天小柳墨尘如同往常一样上树摘着果子,不注意将手指划伤,鲜红的血液瞬间从手指渗出滴落在身侧竹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