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不甘心啊。”老掌门伸出粗糙的右手,轻轻地擦掉了杨长宁脸颊上的泪痕,幽幽说道,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不舍的感慨。
“咱们宗门的情况你也知道,本身实力并不算强大,这些年来耗尽了宗门的力量,我也才堪堪突破了筑基中期,原本你还有两位师叔是炼气大圆满,若是不出意外,等到那一处火属性灵脉为我们月林宗所用,说不得也可以借助灵脉之力突破炼气境,到时候咱们一门三筑基,总算是能站稳脚跟。”
说道这里,老掌门的声音有些哽咽,显然是想起了两年前的往事。
“可惜……可惜啊,最后竟被贼子所害,真是老天爷要亡我月林宗。”
杨长宁慢慢扭过头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泪痕,却没来得及擦去,终究是没有忍住心头的疑惑,开口问道:“师傅,当年那件事莫非真是翠羽堂所为?”
这翠羽堂乃是与月林宗相邻的一个宗门,掌门和月林宗的孔为一样,都是筑基中期,但关键翠羽堂除去掌门外,还有一位筑基初期的修士,所以实力上来说,要比月林宗强上一些。
再加上在这几百年里,月林宗和翠羽堂两个宗门虽然没有什么生死仇怨,但彼此之间摩擦不断,关系并不算好。
而杨长宁怀疑两年前偷袭老掌门孔为的三个筑基修士乃是翠羽堂的人,还有一个依据,那便是火属性灵脉虽然毗邻月林宗,但刚好横亘在两个宗门之间,距离翠羽堂也不算远。
如此说来,若是月林宗无法占据这火属性灵脉,那么翠羽堂就是最大的获益者。
这一切都足以说明翠羽堂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杨长宁才有此一问。
老掌门没有立即回答,额头上的皱纹挤成了一个川字,沉吟半晌后方才对着杨长宁开口:“目前来说,他们的嫌疑最大,但事不可尽信,尤其是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当初袭击我的那三个筑基修士,全部都是筑基初期而已,而翠羽堂也只有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另外二人我却不知道跟脚。
何况,当时我也跟他们斗上了一场,却没有看到他们使用任何翠羽堂的功法,这一点是最奇怪的。
不过,自从我们撤出火属性灵脉所在之地,翠羽堂的私下里的小动作从来没有消停过,就算不是他们捣的鬼,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可惜,我却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矣。”
杨长宁感受到自家师傅情绪又有一些低落,连忙握住老掌门的双手:“师傅你放心,不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月林宗而去,这里就是我的家。”
“哈哈哈,好…,咳咳,好啊,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长宁,师傅让你进来,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交给你去做。”老掌门笑着笑着,面容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浑浊的眼睛里面仿佛爆发出精光一般,死死的盯着杨长宁。
后者脑海里轰然一震,下意识的抬起屁股站了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握着老掌门苍老的双手,他想放开的时候老掌门一下子反握住了他的双手。
杨长宁被搞蒙了,不明白自家师傅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过了片刻发现老掌门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他也不再尝试挣脱,干脆直接跪在了老掌门的面前。
“师傅,长宁无能,修炼这么久也不过才炼气五层,但自小到大,师傅您待我如亲子一般,月林宗内的各位长辈和师兄,也从来没有与长宁为难,宗门若有需要,长宁万死不辞。”
老掌门听到这番话,严肃的面容终于散去,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杨长宁的手背。
“你觉得你三师叔何如?”
杨长宁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不明白自家师傅问自己这番话的意思,思索片刻后方才回答道:“三师叔执法森严,铁面无私,门内弟子莫不服从。”
“错!对上怀惧,对下露威,你们觉得他执法森严,不过是因为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宗门内找寻一丝存在感,虽然对宗门也算忠心耿耿,可不堪大用,难以称之为大材。”
说话间,老掌门挥手布下一道法阵,隔绝了声音的传出,显然是不想让林如森听到这番话。
“……”
杨长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也愈加搞不清楚自己师傅的用意。
“你觉得孔城何如?”
“大师兄修为最强,性格也最为坚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同辈师兄弟无不敬佩。”